然而当他指尖应该触到大师兄棉袖时,却发现只抓住阵风。
微风无由而起,大师兄身上棉衣轻颤,然后身形骤然虚化,平空消失,不知去何处,只留个字在他耳畔回荡。
“走。”
宁缺知道这时候不是述别情,徒呼喊时刻,大师兄既然已经出手,他便定要利用这个机会逃走,不然那便是误大师兄安排。
就算大师兄能够把讲经首座拖住段时间,白塔寺里人群,尤其是七枚大师和那些佛宗强者,还有那些来自西陵神殿道门强者,都有可能把他和桑桑留下,所以他背着桑桑,毫不犹豫转身向白塔下那片静湖奔去。
分道而行,首先得上道——而白塔寺里人们不会让宁缺带着桑桑离开,先前被他血腥手段震慑、惊惧渐分人潮人海,随着讲经首座降临人间,再次获得勇气和力量,讲经首座本身却才是宁缺和桑桑离开最大障碍。
大师兄把宁缺扶起,不知从哪里取出数枝铁箭,递到他手中,说道:“这些是你遗失在瓦山铁箭,六师弟进行修复,你如果能逃出去,把符线再处理下,这几个铁筒也是六师弟做出来,他托带给你。”
宁缺接过沉甸甸铁箭,放进箭匣,把其中个小铁筒旋紧在枝铁箭箭簇上,说道:“和桑桑自已走,师兄你就不要送。”
大师兄望向湖畔寺内黑压压人群,还有不远处讲经首座,说道:“如果你们自已能走得,先前又何必直等来?”
宁缺看着师兄眉眼间疲惫,很是不安,在他看来,纵使大师兄已经破五境入无距,面对已经晋入金刚不坏境界讲经首座,依然没有什胜算。
然而在下刻,他脚步骤然沉,重重落到地面上,再难抬起。
……
……
刚刚开始逃亡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那些佛道两宗强者,拦住他去路,也
大师兄知道他在担心什,看着他温和说道:“确实没有几个人能胜过首座大师,不过至少可以拦住他。”
接着他继续说道:“大师脚踩厚土,金刚不坏,法门里唯弱点,便是过于缓慢,而且按照当年承诺,他不能出手,所以有信心送你离开。”
他们师兄弟二人说话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因为再如何小声音,想来都无法瞒过讲经首座听觉。
讲经首座盘膝坐在地面上,右手握着锡杖中段,神情恬静自然,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又或者听到也并不在意。
宁缺看着这名佛宗至强者神情,心头不安愈发浓重,总觉得如果大师兄出手之后,会遇到很麻烦事情,伸手便去抓大师兄棉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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