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
宁缺送上杯热茶,让大师稍暖胸腹。
歧山大师喝口热茶,把茶杯搁到身前台阶上,看着宁缺微笑说道:“你对态度比对别人好,今日态度比昨夜好。”
宁缺笑起来,说道:“这人很现实,甚至有些势利,大师不要见怪。”
大师笑着摇头说道:“坦诚有时候,并不见得会让人改变对你观感,不过相信,在成为夫子弟子之前,你虽然同样现实,但肯定比现在更小意。”
宁缺说道:“直到进荒原,发现书院二层楼学生腰牌,竟然能够吓住那多人,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可以活不那小意。”
给桑桑上佛法课老师歧山大师,本来就是这座古寺祖宗。
歧山大师随意说句话,别说座后殿,就算是要把整座烂柯寺清空,烂柯寺里僧众,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烂柯寺后殿里僧人,早已得严令,禁止踏足殿内步,除殿外候着几名辈份极高僧人充作杂役,大殿内外空无人,极为安静。
大殿里,不时响起歧山大师平静而充满智慧讲述声。
没有桑桑声音,她只是在认真地听,并且学习。
歧山大师点头说道:“有夫子这座大山在身后,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谁有资格,还要让你像以往那般活着。”
宁缺说道:“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小人得志便猖狂些。”
大师说道:“猖狂另种说法便是快意恩仇,评价永远与手段无关,你昨日在山下虽然强硬,但要比起轲先生当年……老实就像只兔子。”
宁缺说道:“不想成为第二个小师叔,所以还是觉得欺软怕硬这种事情,还是要比以人战天下更有意思些。”
歧山大师看着他,微怜说道:“知道你幼年过极苦,甚至遭遇是世间至苦之事,所以养成如今性情,不过既然进书院,上有夫子教诲,又有同门相伴,你总应该有所改变才是。”
殿外廊下,宁缺看着渐散秋雾,听着身后传来佛法精义,心情平静。
歧山大师没有说他不能跟着起听,但他毕竟是书院弟子,昨夜在洞庐内,还可以说是事急从权,今日既然是正式开始授课,再去听佛宗不外传法门,不免便有些太不自觉,而且因为二师兄原因,他对佛法真没有什兴趣。
时间缓缓流逝,大殿里佛法课,暂时告段落,桑桑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尝试入定,同时回思早间课堂内容。
歧山大师从大殿里走出来。
此时已近正午,只是秋云遮空,天地片清黯,偶尔还会落下几丝寒雨,殿外温度有些低,大师被寒意激,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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