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片安静。只能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轻鸣,秋风拂动青树簌簌轻响,秋水在山涧深处流过哗哗轻奏。
时间流逝,晨光已经离开瓦山,秋日将临中天,这局残棋也进行到尾声。
黄衣老僧右手在秋风中微微颤抖,手指间拈着枚黑色棋子,他看着面前棋子密布石桌,竟是怎样也落不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南晋棋师眼睛瞪很长时间,干涩无比,布满血丝,右手里握着棋子不知何时被他硬生生磨成锋利碎砾,划破掌心,鲜血顺着他紧握成拳右手滴下,落在地面片青色树叶上,他却浑然不知。
他忽然醒过神来,抬头望向那辆已经不再响起行棋声黑色马车,脸上满是敬畏惊怖神情,颤声喊道:“这就是天算?这就是天算!”
衣表露他此时内心真实情绪紧张到何种程度,更有几颗黄豆般汗珠出现在额头上。
“乱柯居然真有成堆之像,这……如何可能?难道世间真有人能算出来?”
黄衣老僧看着面前残局,声音极为干涩地自言自语道,他身体似乎也变得僵硬起来,伸手进棋瓮摸好长时间才摸出枚黑棋。
“怎可能有人能算得出来?这白棋每步都走在独木桥上,稍微算错步,便是堕落深渊悲惨结局,而且每落子便等若在桥上多走步,凶险便增分,计算难度便增分。这生在棋盘上杀伐无数,才明白棋道至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小姑娘算力再如何惊人,难道还真能逆天不成?”
南晋棋师瞪圆双眼盯着棋盘,挥着右手沙哑难听说道,不知道是在帮助黄衣老僧稳定心神,还是想释放自己心头震惊与焦虑。
……
……
黄衣老僧极为艰难地缓缓站起身来
他在棋瓮里摸出几颗光滑棋子,放在微微颤抖右手里不停摩娑把玩,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微颤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乱柯残局高深莫测,观棋修行者们,直到此时才看出棋局似乎发生很大变化,而那些依然看不懂人,看着黄衣老僧额上汗珠和那名南晋棋师痴痴癫癫模样,也隐约猜到白棋局面已经大为改观。
桑桑声音还在不停响起,此时稍微显得有些疲惫,却依然清稚准确,更令人震惊是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似乎她根本不需要思考般。
黄衣老僧应子速度却是越来越慢,每次都要谨慎思考很长时间,才小心翼翼地落下黑棋,身上黄色僧衣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湿透。
石桌棋盘上棋子越来越多,黑白两色在山色秋光里沉默厮杀吞噬,就如同黑夜与白昼在清晨和黄昏时交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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