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山道上缓缓行来位年轻僧人。
那僧人面色黝
……
黑色马车停在山道前,宁缺看着山林里若隐若现寺庙,看着瓦山后峰石坪上那尊石佛之像,想着那位歧山大师,心情有些异样。
继承莲生死后意识碎片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位隐居数十载烂柯寺长老,是怎样不起人物。
真正不起人物,自然都有与众不同方面,宁缺不知道这位歧山大师有什特殊喜恶,位德行高洁佛宗前辈,按道理来说性情应该慈悲温和,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提醒自己要保持足够尊敬,并且做好准备。
怎样才能保持低调?要做哪些准备?
可惜自至此后,他不得不永世停留在那道门槛之外,再也无法触碰到人间之上领域。
修行界乃至世间亿万黎民,念及歧山大师大恩,对他尊敬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真挚,即便数十年后,依然如此。
当年宋国莲生公子丧妻,于雨夜作悼文,便开始周游天下,来到瓦山借宿烂柯寺,于后殿静卧之时,偶然听着老僧言及佛宗故事,始明佛理。
那老僧便是歧山大师。
又数年后,莲生自极西荒原归来,身赋悬空寺真义,拒绝西陵神殿邀请,在老僧前轻抚头顶断青丝,正式进入佛门。
黑色马车被他做些外表上改装,看着还是那黑,只是变得脏很多,风尘仆仆隐现油腻,竟有些大黑伞感觉。
大黑马也被他披头盖脸洒身土,甚至还被他用土褐色树漆,在身上乱七八糟涂好大几片,哪里还有在荒原上潇洒模样,看着狼狈至极。
这就是宁缺做准备,反正看着怎凄凉,他就准备怎来。他甚至已经准备好抹着姜汁手帕和灌血水小皮囊,打算在见到歧山大师之前,先用陈锦记里脂粉把桑桑小脸涂更加苍白,见着歧山大师之后,用手帕抹眼令眼圈泛红,挤破血囊佯装咳血,就不信那位佛宗大德能忍心视而不见。
谁敢比惨?
如果真有人敢比他和桑桑惨,他大概真让那人惨不忍睹。
那老僧也是歧山大师。
其后莲生在烂柯寺后山里结庐隐居两年,当时他修为境界,早已远远超过歧山大师,然而他却极为尊重对方,半师半友视之。
又某年盂兰节大会,魔宗血洗烂柯寺,杀尽与会正道修行者,对寺中僧人却极少伤害,如今想来,自然也是因为歧山大师。
宁缺带着桑桑来烂柯寺,自然不是为参加盂兰节会,也不是要代表大唐与诸国商讨荒人南下,甚至与冥界入侵传说都没有关系,他是来治病,他要找人,正是那位歧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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