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崖畔树下,可以看到远处山峦间有座大青陵,陵间多生杂草,没有棵树木,视野极为开阔,山陵顶处有佛寺。
哪怕相隔极遥远,也能感受到那佛寺破落凋蔽气息,自然不可能是烂柯寺,寺庙里隐隐能够看到几抹红,却不知道那是什。
……
……
乘坐大唐战船横渡大泽,在南晋秣陵渡上岸,宁缺提出离开使团,带着桑桑先行步,顿时引来片反对之声。
到宁缺身上污糟臭味。
不管是什味道,都令他感到沉醉,他英俊面容上微现潮红之色,颊畔那道不起眼伤疤仿佛都亮起来,明明没有任何表情,但在黑白分明与灰暗片里快速转换眼眸深处,却似乎有火焰生出。
隆庆胸膛微微起伏,眯着眼睛,双手微微颤抖,说道:“杀死那个人,道心才能真正通明,而且要把他全身修为……那身带着书院味道修为全部吸噬掉,书院味道很罕见,很好闻。”
他声音很平静,很淡漠。
紫墨却觉得自己在树下看到个传说中被称作饕餮魔物,下意识里感到恐惧,那是种生命对绝对贪婪冷酷恐惧。
小草舍不得与桑桑分离,红袖招姑娘们舍不得就此失去和十三先生亲近机会,至于冼植朗这位帝国王将,考虑问题要直接很多,他只是认为宁缺带着桑桑离开使团,路上不见得会太平,可能会不安全。
当时面对冼植朗提醒或者说警告,宁缺回答也很直接:“不要忘记是夫子亲传弟子,抢王景略头衔,那些能够打得赢人,知道身份来历,便不敢来惹,那些被热血冲昏头脑敢来惹人,都打不赢。”
冼植朗发现宁缺说法很正确,正确地根本无法反驳,这世间还能战胜宁缺,必然是那些知命境大修行者,而大修行者自有宗派传承,哪里敢冒着书院震怒,直接断传承风险来招惹宁缺?
于是在秣陵渡采购大量烈酒,又安排使团官寻南晋官府,办妥
做为最忠诚也是最有用下属,再如何恐惧,哪怕会令大人感到不喜,紫墨依然要给出自己意见,低声提醒道:“大人您闭关这段时间里,发生些事情……听说宁缺在正面挑战中杀死夏侯,而且他那名小侍女据说将会成为光明神座,也不是普通人。”
隆庆没有说什,缓缓戴上银色面具,站起身来,向泉畔座骑走去。
路行走,他眸子里灰色渐分清浊,脚下灰尘却缓缓飘起,像蜜蜂样追逐着他靴底,最终变成心甘情愿垫脚灰。
看着这幕画面,紫墨心头敬畏更重,再不敢多说什。
十余黑骑呼啸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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