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眸不再黑白分明，但也不像先前那般是完全均衡完美
灰色，黑色瞳子依然颜色较深，愈发幽暗而细小，融合着平静情绪，看上去就像冥界恶魔从深渊里探出头来，静静看着这个世界。
半截道人在此刻，忽然想到先前，自己对隆庆描述自己天启时曾经看到过昊天真容，隐隐明白
些什
，顿时生出无限恐怖。
被隆庆用灰眼功法吸取太多气息，老道身体缩小圈，面部同样如此，双眼间距离却开很多，看上去就像是在树下发呆智障儿。
他看着隆庆那双无情无识、平静而恐怖眼睛，颤着声音喃喃说道：“为什会这样？昊天怎会允许你超界限？”
隆庆看着他平静说道：“你说要抹除昊天意志，便需要没有信仰，没有规则，那又怎会有界限？但事实上你依然是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地无视规则，因为规则属于昊天神域范畴，所以当年轲浩然才会被天诛而死，所以要真正无视规则，不应该是抹除昊天意志，而是以自己心意体悟昊天意志，甚至完全转化成昊天意志。”
清晰地感觉着手掌和半截小臂，所接触到那些滑湿粘软内脏，那些隐隐蠕动血肉仿佛要活过来，令人感觉十分恶心又十分寒冷。
隆庆身体上这个洞，就像是个泥潭，泥潭里面有无数丈深淤泥，那些淤泥无比粘稠，泥潭最下方则是幽暗无尽深渊。
半截道人觉得自己此时正在这片泥潭里挣扎，无数有毒瘴气不断渗进毛孔，冰冷秽臭黑泥渐要掩埋他五官。
片刻后，他身体便要被这片黑色泥潭所吞噬，而轻若无质灵魂，虽然能够穿过这些淤泥，却最终会进入无尽深渊，承受亿万年孤独。
那便是死亡。
半截道人身体不停颤抖着，血水从腰腔处不停涌出，声音凄厉而惶恐咆哮道：“即便如此，昊天又怎会选择你这个废物！”
“昊天意志岂是
们这些凡人能够猜忖？”
隆庆看着他毫无情绪说道：“们只需要接受，并且赞美，就在先前那瞬间，想要更多你，
……
……
半截道人愈发佝偻、甚至明显肉眼都能看出缩小圈身体，难以控制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隆庆，眼睛里满是惊恐愤怒和惘然，他不知道发生什事情，为什自己无法阻止身前这个废物攫取自己切。
然后他看到隆庆眼睛。
那是非常平静对眼眸，没有任何贪婪饥渴，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树梢在风中轻摇，湖水在风中轻荡，因为理所当然，所以平静，而正是这种平静，却让人轻易地感觉到恐惧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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