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能让宁缺出离境界。
……
距离大泽很远西陵群山深处,隆庆皇子也在等待着属于自己契机。他不知道那个契机会不会出现,什时候出现,但他相信观主在南海畔把自己从活死人状态中拯救出来,又把自己送到世间所有修行者都视若圣地知守观修行,这本身便是自己次大契机。
来到知守观,让他看到重新成为强者可能,让他隐约寻找到成功机会,
因为明白,所以不明白……他怎样都想不明白,为什连西陵神殿,甚至是书院都无法治好桑桑病。
夫子都治不好病,那还是病吗?
想不明白,宁缺便不再去想,反正无论这件事情过程是什,最终结果已经注定——他必须把桑桑病治好,那他便必须去烂柯寺面对佛宗慈悲或者是雷霆,甚至可能要面对自己冥王之子身份被证实那刻。
行于大泽,迎着湖风,水面白星点点,沙鸥偶至。
在对未知警惕以及对桑桑身体担忧双重压力下,宁缺默默修行着,他每日不停写符,不停冥想,不停炼养浩然气。
豫地带着桑桑中断旅程,以最快速度回长安。
但他没有这样做,相反,他让船队加快速度。
因为桑桑病情忽然反复。
……
……
湖光水色间,本来隐隐约约那道门槛,仿佛变得更近些,更清晰些。
人在世间,不得不做事情,往往意味着某种突破契机。
对于宁缺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很少事情不得不做,比如桑桑安危。
当初在荒原大明湖畔,因为隆庆用桑桑来威胁他,他破境入洞玄,然后箭把将入知命隆庆射成废人。如今在秋日大泽上,他再次遇到破境入知命契机,只不过这次,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正所谓国乱出忠臣,悲愤出诗人。
离开长安城时候,桑桑身上寒症似已痊愈,路南行晒太阳,更好像连病根都去,然后上船之后,宁缺却吃惊地感觉到,每天夜里抱在怀里那双小脚变得越来越冷。
更令他感到不安是,无论晒太阳还是修行神术,似乎对桑桑体内阴寒之气都已经无法做到有效压制。
桑桑自己没有感觉到身体变化,或者感觉到,但担心宁缺担心,所以她没有说,依旧每天如常。
宁缺担心她担心,所以也没有对她说,他开始注意随身酒囊是不是满,每天夜里默默解开衣襟,把桑桑冰冷小脚放在自己最暖和地方,然后开始不停思索临行前夫子说那些话。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夫子要自己带着桑桑起去烂柯寺,看来真只有佛宗隐居那些长老,才能治好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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