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心情渐渐放松
时候，宁缺做出
个令人意想不到决定。
宁缺把圣旨搁到身后椅子上，看着李青山和曾静，以及皇城前人们笑起来，然后举起手掌。
他开始鼓掌
皇城前人们看着黑伞下宁缺，心想应该就这样结束。
……
……
从听到林光远三字开始，宁缺便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脚下厚雪，侧着脸，专注地听着旨意上那个又个名字。
他听过那些名字，所以他今天听很认真，但脸上神情却很复杂，有些欣慰，有些失落，有些自嘲。
他只是愤怒。
扶手化作粉末，从他手指缝里簌簌落下，带着怒意，落在雪上。
没有人注意夏侯大将军此时情绪。
因为陛下旨意里没有提到他。
从律法规矩上来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夏侯大将军。
系，没有做成这件事情。
今日书院默许宁缺挑战夏侯，给朝廷设下道难题，然而在没有证据情况下，陛下依然不能翻案，于是他选择用这样方式。
不是翻案，亦是翻案。
至少，这可以给当年冤死人，以及今天宁缺个交代。
宣旨开始时，夏侯从椅中站起，陛下旨意里没有牵涉到他，他眉头却渐渐蹙起来，然后缓缓重新坐下。
圣旨上名字终于念完。
曾静大学士和国师李青山走到他身前，把圣旨郑重递过去。
宁缺接过圣旨，沉默不语。
李青山神情凝重，说道：“陛下说，只要你承认前面那些命案，他会特赦你，因为毕竟情有可原，如果你觉得亲王殿下除爵还不能补偿，陛下和皇后娘娘会代表夏侯将军向你致歉，做出补偿。”
国师说话声音很轻，被风雪掩盖，除他自己和宁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但人们能猜到他和宁缺在说什
。
他要做事情就是平静接受，然后老老实实离开长安城。
所有人目光都望着宁缺。
他们清楚陛下这道旨意对象是谁。
想要阻止这场生死决斗，只能寄希望于宁缺撤销挑战邀请。
陛下替林光远翻案，厚赐重赏，恩荫三代，为就是这点。
那些名字还在风雪中飘着。
夏侯知道那些名字，见过那些名字所代表人。
十几年前，他曾经亲眼看着那些人死在自己面前，见过那些堆成小山头颅，有闭上眼睛，有睁着眼睛，眼睛里有绝望，眼睛里有愤怒。
那些名字隔十几年再次响起，在皇城之前，进入他耳朵，他越来越沉默，脸色越来越铁青，握着椅扶手手越来越用力。
他不觉得愧疚，更没有自责，也并不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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