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武道巅峰强者,拒绝位洞玄境挑战,确实是很羞辱事情,所以亲王盯着夏侯眼神里隐隐带上恳求意味。
夏侯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亲王目光,微微眯眼,看着宁缺说道:“既然你想死在手里……”
便在这时,宫门处响起忙乱密集脚步声,几名品秩极高大太监,拼命地向门外跑来,身上官服凌乱,模样看着狼狈不堪,在寒冷风雪天里,竟是热满头大汗,想来竟是从深宫里路狂奔而出。
跑在太监群最前方林公公,远远听着夏侯声音,脸上流露出惊恐神情,像被掐住咽喉大鹅般尖声凄惶喊道:“陛下有旨,所有人不得擅动!”
宫外门大人物们听到这声喊,脸上神情骤然松驰,心想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陛下,才能阻止这场挑战。
夏侯笑笑,缓步走出下属撑着伞,走到风雪之中,脸色笑意骤敛,冷漠看着他说道:“这是书院选择?”
宁缺也笑笑,说道:“你不用害怕,这是自己选择,和书院无关。”
夏侯漠然说道:“你想死,那你就会死。”
宁缺说道:“不想死,只想你死。”
夏侯看着他,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你是个疯子。”
夏侯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身后宫门里响起尖锐嗓音,也没有听到陛下有旨意,神情漠然继续说道:“……那便成全你。”
说完这句话,他自身后亲兵手中接过把刀,嗤声,把自己左手掌割开大道血口,和宁缺先前缓慢割掌
宁缺回答道:“十五年前,逃离长安城,用去死决心与毅力才艰难地活下来,就是为发场疯,难道不值得?”
夏侯沉默片刻,说道:“那确实值得。”
以德报怨这种论调,在唐国向来不受欢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人们,习惯于简单直接,你打便要打你,你要杀便要杀你,你杀爹,就要杀你爹以及你,所以宁缺向夏侯发起生死决斗邀请,众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朝廷通过书院承诺刀切断过往,让夏侯归老,是为不想让过去那些复杂事情,影响到帝国今后走向,不想让西陵神殿把手伸进长安,如果宁缺想用阴谋阳谋之类手段对付夏侯,都会影响到这个新陈代谢过程,但他今天选择这个最简单或者说最愚蠢方法,却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因为如果环境是公平,那决斗便必然是公平。
公平不代表没有问题,所有人都认为宁缺越境挑战夏侯大将军,是在找死,没有人想看到宁缺去死,因为他是夫子弟子,只不过他们现在无法阻止这场决斗发生,只能期望夏侯不接受宁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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