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椅下青砖地面也已经被打湿大片。
他手指间拈着那张纸剑,也已经被汗水打湿,变得有些隐隐透明,但纸上画着那道剑却依然是那般清晰,似乎那些墨线里拥有某种神奇力量,可以不被世间物质影响。
桑桑在旁边满脸担忧看着他。
宁缺看着她艰难地挤出丝笑容,说道:“没事。”
他被自己声音吓大跳,声音竟是那般沙哑干涩,听上去就像是在沙漠
前些日子在别居里那场战斗中,当叶红鱼自怀中取出这把小纸剑时,他曾经感受到纸上附着那道如大江大河自天上来恐怖剑意。
此时小纸剑在他指间安静雌伏,所以他可以更细腻更真切地去感悟这道剑意,静思半夜他终于明白,原来这道剑意并不是模拟大江大河于九霄云上倒悬而下威势,而是形容大江大河本身。
这个事实证明宁缺心中某个猜想。
他觉得指间这片轻飘飘纸剑,骤然间变得无比沉重。
他感受到滔滔黄浊巨浪,不停冲洗着自己身体,击打着自己识海,似乎随时可能冲破识海边缘堤岸,蔓延至荒野之间。
片薄纸曾经在道痴胸前软肉间轻轻摩蹭过。
他只是想通过这个动作来缓解心头紧张。
这片纸剑很薄,纸质普通寻常,只有人两根手指般大小,纸剑边缘是浓淡粗细不匀墨线,墨线之外是些毛糙纸边。
最开始时候,这应该是画在纸上把小剑,然后被人撕开,从纸剑边缘那些墨线中可以得出个结论,画剑之人不擅用笔,丹青境界极低,但那个人修行境界很高,高到那些墨线仿佛是真剑锋!
微黄灯光,把他指间这片薄纸照耀愈发暗黄。
剑意中他如堕大河深处,感觉到无处不在强大压力,夏夜卧室中,则像是真正溺水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身上汗像瀑布般涌出。
……
……
清晨时分,宁缺从冥想状态中苏醒过来。
他所坐圈椅上全部是水。
宁缺盯着纸剑,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越来越紧张。
入夜后湖畔庭院,并不像白昼那般闷热,然而他脸上却有汗水开始渗出,渐成黄豆大小,缓缓自颊畔淌下。
汗水越来越多,从他后背股间不断涌出,渐渐打湿身上薄衫,打湿身下裤子,浸透布料,然后顺着椅腿向地面流淌。
他此时身体,仿佛就像是团吸饱水棉絮,被纸剑上那道凛冽强大磅礴无形剑意逼,开始不停地淌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念力已经冲破纸剑边缘令识海剧痛锋利无形边界,进入到纸剑内部,从而感受到那道剑意真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