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用最快速度站起身来,从水盆中捞起毛巾拧干,递到夫子手中,然后把案上那杯残茶倒掉,换盏热。
“做事情,不能着急。”
夫子扔掉毛巾,端起微烫茶杯,轻轻吹着面上细沫,说道:“就像茶般,太烫怎喝得下去?”
宁缺这时候心想着怎把叶红鱼胸前那张薄薄纸剑拿到手里,哪里听得进去老师教诲,有些紧张地搓搓手,说道:“但这盏热茶,再不喝可就要凉。”
夫子转身看着他,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去喝那杯茶便是,何必还来问?整个后山,你向来是最有主意小家伙。”
叶红鱼说道:“请便,想不用提醒你这件事情需要保密。”
宁缺点点头,离开雁鸣湖。
……
……
书院后山那间草庐四面迎风,好在山中植物茂密,又有云门阵法相掩,元气充沛而不知寒暑,庐内风并不像雁鸣湖畔风那般燥热。
然剑。”
……
……
个是西陵神殿不起道痴,个是长安书院夫子新学生,无论是立场理念还是过往,都注定叶红鱼和宁缺不可能成为真正朋友,哪怕同修行,互相参详,心里想着都是朝为敌又该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按道理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去思考会从对方手中获得什真正好处,然而当宁缺问时,叶红鱼回答是如此快速,如此简洁,仿佛她在心里已经思考无数个日夜。
这句话里隐着教诲甚至是警告,宁缺想不听也不行,身体骤然微僵,苦着脸说道:“弟子没有茶
夫子坐在蒲团上,左手拿着卷书,右手执笔正在不停地抄写什。
宁缺盘膝坐在案畔蒲团上。
从来到书院后山,走进草庐,被夫子命令在旁等候,他在蒲团上已经枯坐很长时间,案上那卷史书都已经向前走两年。
中间他曾经尝试着开口说话,然而夫子却根本没有什反应,依然专注抄着书卷,仿佛小徒弟话只是庐外吹进来风般。
夫子把左手那卷发黄微旧书卷很随意扔到案上,把笔搁到砚上,揉揉手腕,又伸个懒腰。
很有趣是,宁缺似乎对此时场景也做很长时间心理准备,当他听到叶红鱼要求后,没有丝毫意外神情,问道:“你出什筹码?”
叶红鱼说道:“筹码你那天已经看到过。”
宁缺皱眉思考很长时间,说道:“那筹码你有完全自主权?”
叶红鱼说道:“既然他给,便是。”
宁缺看着她说道:“很遗憾,筹码是书院,没有完全自主权,这件事情需要回书院去问下老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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