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浩荡剑意。
陈八尺仿佛看到无尽黄浊之水扑面而来,仿佛看到南晋与大河国交界处那条滔滔大河离开地面,拍向自己双眼。
他惊恐万分,道心骤然湿冷片。
他此时才明白,这柄纸剑并不可笑,可笑是自己。
他眼瞳骤然紧缩,想要自救。
片刻后,柄很小很薄很歪纸剑,出现在她细细指间。
“你看这是什?”
叶红鱼用两根手指拈着纸剑,对着陈八尺问道。
陈八尺皱皱眉,看着那张纸片,看不明白。
叶红鱼说道:“连这都看不明白,难怪你永远都是个瞎子。”
不意外,微嘲笑后继续说道:“统领大人昨天在掌教座前跪整整夜。”
叶红鱼翻书细长手指微微僵,落在书籍上目光变得愈发淡漠。
“统领大人对您心意很诚,便是掌教也体悟感知到这点,统领大人让传话给您,希望您也能体悟到这点。”
陈八尺不再多说什,在他看来,既然连掌教大人都对此事表达默允,你不过是个被废道痴,哪里还有资格推搪。
叶红鱼没有推搪,也没有像上次样说需要些时间考虑。
然而那张薄纸片上剑意,已经降临到他眉眼之间。
哧,哧。
非常轻微两声轻哧。
陈八尺眼睛上出现两条极细血线。
两条血线画
说完这句话,她右手向前递,把手指间拈着纸剑,刺向陈八尺眉心。
陈八尺曾经是神殿骑兵统领,拥有洞玄上境修为,当年就算叶红鱼全盛时期,他也只是稍弱于她,如今叶红鱼修行境界早已跌堕至洞玄下境,甚至可能要跌入不惑,早已不是当初道痴,他哪里会畏惧?
看着那道向自己眉心刺来纸剑,陈八尺惊而微怒,脸上旋即浮现出讥诮笑意,在他眼中,那把约指长短纸剑,可笑到极点,他心想果然是宁肯死也不肯低头吗?那就等着被羞辱吧。
然而下刻,他脸上讥诮笑意骤然凝结成寒霜。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股浩荡无垠气息,从那把薄薄纸剑上喷薄而出,瞬间笼罩住自己身体。
她没有转身去看陈八尺,没有用愤怒和冰冷眼光凝成道剑。
她只是沉默。
她沉默看着桌上那本书,然后继续向后翻,直翻到夹着那张信纸地方,看着纸上那柄歪歪扭扭剑,淡然说道:“原来有你,时间还是来不及。”
陈八尺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些什。
叶红鱼取出那张信纸,嘶声撕开,她没有把这张信纸撕成碎片,而是用灵巧手指,顺着那些歪扭粗细不匀墨线,仔细地把信纸上那柄剑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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