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转头看着椅中老人嘿嘿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嫌说酸腐骚情,要知道为什世上总会有这些话语?因为事后人们总能通过各种方法证明,原来这些东西真是很要命些玩意儿。”
他举起春泥酒瓮,对着夜空里并不存在那轮明月,说道:“没有就会不习惯,就像这片夜空,无论是十四年前夜空还是现在,无论是渭城夜空还是长安城夜空,只要没有月亮,就不高兴。”
老人来兴趣,看着他问道:“月亮……又是什东西?在天上吗?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
“月亮是种会发光东西,有时是圆,有时是弯,它出现在黑夜里,有时候也会在白天偷偷出来逛逛,很漂亮。月亮这个东西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遮遮太阳,搞搞潮水,变变狼人……”
宁缺看着老人神情,叹息说道:“知道你不会相信真有这种东西,你不要这样看着,你就当喝多吧。”
黑猪,就连这春泥瓮泥居然也换出处,怎闻酒里都有股黄州泥味道。
“这是用来贮酒,又不是用来磨墨写字,怎能用黄州泥呢!”
老人愤怒地挥舞着手臂,花白胡须在夜风中乱飞。
老人声音越来越大,传进宁缺耳中,他侧头看着愤怒对方,感慨说道:“真是对生活有要求人,但你这样不累吗?”
老人蹙眉看着他不悦说道:“既然活着当然要好好活着。”
宁缺沉默片刻后,微涩笑说道:“那是因为你老人家生活幸福,所以你不知道,有些时候,只要能活着便是世上最大幸事。”
老人像驱赶蚊子般挥挥手,似乎是要把宁缺这番阵词滥调以及话语里透着自怜自艾恶心感觉全部驱出露台。
宁缺此时酒意上涌,只是下意识里想要抒发自己人生感慨,哪里会理会老人对他这套很是不屑。
“本以为是什岗上怎样淡人,后来混好,又以为自己是那些直指本心杀伐决断冷漠无情可以在世上建大功业留名字刻石柱人,然而直到这两天才发现自己只是个在世间不停扮家家酒人。”
“人生啊,就像场扮家家酒,扮久,你也就当成是真,于是什冷漠无情也都会被柴米油盐薰染成以前最不屑责任或习惯。大概是因为从小时候就直在想,如果没有那她该怎办啊,然后又变成,如果没有她该怎办啊?依然能活着,说不定还能活更轻松,但什才是轻松?习惯,如果习惯被打破,就不可能轻松,因为你总会觉得你生命里少些很重要东西,总觉得你身体少很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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