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后山,能够得到二师兄赞美或者说肯定,要比从夫子或大师兄那里听到好话要艰难太多,所以宁缺不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完全不知道该说什。
“射杀隆庆这件事情倒也算不得什,师兄师姐们耗这多心神给你做出元十三箭,本来就是为让你去射那个家伙,所以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不值得夸耀。”
二师兄回头看着他,脸上极罕见地现出丝赞美之色,说道:“但在土阳城里杀死谷溪这件事情……你做很好。不去理会夏侯在城中,不去理会那是东北边军大本营,只要占着道理那杀便杀,要知道书院弟子讲究便是道理二字。”
宁缺当日在土阳城里杀死军师谷溪,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体内浩然气境界陡进而做出选择,事后想来确实显得有些疯狂,回长安旅途中他直有些担心大师兄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教训
然后他背着沉重行囊,走过诸舍走过窄巷,走到湿地畔看眼薄冰块间无神游动鱼,又看眼远方如剑密林,便来到旧书院前。
都是非常熟悉景致,有他很多美好回忆,虽然只有大半年不见,他却已经非常想念,对长安城想念越多,对渭城相信便越少,抬头看着旧书楼依然开着东窗,宁缺忽然想明白件事情,最想念地方大概便是家乡。
走过那片将大山笼罩云雾,右手轻挥赶走最后缕雾气,他便来到山腰间那片阔大崖坪,看着与时节完全不符青草花树,看着远处那道自崖顶垂落银色瀑布,他不由精神振大声喊道:“回来啦!”
喊声回荡在空旷书院后山里,隔很长时间,除他声音竟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没有哪位师兄师姐兴高彩烈地出来欢迎他。
宁缺不免有些悻悻,顺着山道向那片镜湖走去,然后他脸上神情变得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快活,因为虽然依然没有师兄师姐出现,但他听到道畔山林里有人在弹琴唱歌,有棋子落在枰上清脆作响,有锄头入土声音想必是在葬花。
溪畔有水车,水车前屋内依然响着打铁声音,那些单调而枯燥声音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宁缺精神振,掂掂身后行囊,加快脚步。
然而还在中途,他便被人喊住。
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明镜般小湖中央,那道被第枝元十三箭轰塌亭子早已修复如初,七师姐看着他掩嘴而笑,挥挥手便算是打招呼,而片刻后,神情严肃二师兄和他那顶极不严肃高冠起缓缓走出来。
“你这次实修表现不错。”
站在湖畔,二师兄负着手,看着湖光山色缓声说道,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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