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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书房在冬园深处,依墙架上陈设着各式兵器,少见笔墨书籍,股肃杀之意回荡其间,窗外黯淡天光透入,瞬间被压制无法动移。
军师谷溪站在书桌旁,沉默不语,笼在袖中双手时而紧握,时而松开,不知道挣扎多少时间后,声音微哑说道:“属下不甘心。”
夏侯看着书桌上墨渍未干信纸,神情漠然说道:“拿不到天书,便是凡人,凡人便必须听天由命,而归老田园已然是能看到最好命,寄信长安自愿解除军职归老,相信陛下总要给些颜面,军中后事相信无论是许世还是军部都会据理力争,至于你若担忧西陵神殿觅你回复,你可以与本将道归老。”
有很多事情在做出决定之前,总显得那般沉重,然而旦做出决定,那些事情重量仿佛会在瞬间之内失去,被园里风轻拂便飘摇直上铅云消失不见。
夏侯此时感觉便是如此,当把归老那句话说出口后,他顿时觉得轻松很多,识海与目光同时清明很多,发现原来这本来就是最正确选择。
在道魔帝国之间挣扎反复,即便是强大如他也感到身心俱疲,他直苦苦思索怎样才能突破这种僵局,直至此时他才明白,若自己抛弃世间荣华富贵,如夫子当年所说那般不争无为,未老而归老,这样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结局。
无论西陵神殿还是长安城皇宫里陛下,都会默允自己离开纷争朝堂与修行江湖,更何况大先生亲自来到土阳城,隐隐里更代表书院意思。
“大先生果然宽厚。”夏侯看着大师兄说道:“秋末回京便辞去所有官职。”
谷溪眼中浮现感动之色,旋即感动化作感伤,自嘲笑说道:“当年本是神殿派在将军身边监视者,谁知过便是若干年,变成真正主仆,将军可以归老,却必须要回西陵复命,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与先生相见。”
夏侯看着他说道:“不须太过担心,长安城里陛下和那些文武*员,只要肯和平交出手中兵权,他们不会再做任何计
大师兄看着他摇摇头,缓声说道:“太晚。”
夏侯微微眯眼,看着他脸沉默很长时间后,沉声说道:“大先生,毕竟是帝国大将军,麾下亲信无数,总要安排他们后事,而且中原与荒人之战开春后便将开始,需要留在土阳城盯着这场战事。”
大师兄盯着他眼睛,似乎想要听到为什他要盯着这场战事原因。
夏侯眼帘微垂,手指轻轻抚着茶盏,说道:“毕竟也曾经是名荒人。”
大师兄起身向园外走去,在门前忽然停下脚步,说道:“不准去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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