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看着他眼睛,说道:“是夫子弟子,是陛下信臣,就凭这件事情,可以问罪你师父长辈,散你宗派,甚至把你所有亲戚和同门尽数杀,也许你真不在乎他们死活,可万那些亲戚里有你青梅竹马,万那些同门里有当初夜时给你掖被角师姐,就这样死……岂不可惜?”
林零听不懂青梅竹马,但他听懂宁缺毫不加掩饰杀意,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寒冷身体愈发寒冷,竟仿佛比帐外风雪还要更加凄凉。
“不习惯这威胁人,因为以前很少有威胁人资本。”
宁缺很认真地说道:“而且也不想威胁人
林零似乎猜到他想说什,艰难微笑着说道:“没有。”
在宁缺看来,这个笑容很可恶很得意。
略沉默,他神情温和继续问道:“那你身为修行者,总有师门宗派吧?”
林零回答道:“有,但从军以后便极少与师门来往,也没什感情。”
“你在撒谎。”
且让书院保证你安全。”
大念师林零睁开双眼,看着他,却依然言不发。
“已经用夫子人格发誓,难道你还不信?”宁缺摊手说道。
林零艰难说道:“真没有人指使,这是自己决定。”
“就算是你自己决定,那也必然有某些人默允。要知道虽然你是位洞玄境强者,但在荒原上,依然没有资格指挥超过六百骑马贼。”
宁缺看着他平静说道:“如果你和师门没有感情,大可以把这个空门放给,你却偏偏要急着把师门撕扯开来,证明大有回护之意。”
林零微微怔,痛苦地皱皱眉,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什都不会说。”
宁缺笑笑,说道:“好吧,不管你是不是撒谎,但你要知道勾结马贼袭击粮队,尤其是谋杀这个书院二层楼弟子,是什样罪过。”
林零神情坚毅平静说道:“不过死罢,千古谁无死?”
“当然不是死这简单,虽然认为死亡确实是最大威胁,但知道像你们这种忠贞之士,直都以为世界上有比生死更重要事情。”
宁缺看着他眼睛说道:“要知道那个人名字。”
林零喘息着说道:“从嘴里听到那个名字真这重要吗?”
“对于朝廷查案……或许不重要。”宁缺稍停顿后说道:“但对很重要。”
林零忽然笑起来,惨白笑容显得有些诡异:“如果对你很重要,那又怎会说呢?”
宁缺皱皱眉,发现自己低估夏侯在对方心中威信,低估对方忠诚。他轻轻抚摩膝头,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开口问道:“你有父母子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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