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便是花痴,痴于花痴于情痴于自己认知痴于自己想法,她不想与莫山山动手,所以她不准备出手,只是静静微笑看着对面莫山山。
面对着这样平静微笑看着自己美丽少女,世间绝大多数人,哪怕是道心再如何坚定修行者,或者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办,难道说真拳头打过去?
然而莫山山是书痴,她自有她痴劲,她痴起来时比花痴还要绝,她决定做件事情时候,根本不理会那件事情正处于怎样状态中,纵使陆晨迦是缕幽幽花香,是朵玉雕脆弱雕花,她都没有怜惜精神,直接出手。
两根纤细而稳定手指探出广袖,并而不为剑却为笔,骤转而起,在空中那张无形案桌无形纸张上,开始写出专属于自己线条。
莫山山出手便是那半道神符。
道:“为何你这样人要与那些浊世中人同悲共喜?世间除花与廖廖数人外,便再也没有干净,而你是干净,若你在意这些浊世,总有日会被他们拖进尘埃之中,世间悲喜与又有什干系?”
莫山山眼帘微垂,看着自己洁白裙摆下方那些在旅途上沾染泥点,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静静看着她说道:“从很小时候就说不过你,不会在人前扮演憨拙可喜却又清幽大叶兰花,所以不想和你说。”
陆晨迦看着她感慨道:“你又刻薄,这样真不好。”
莫山山平静回答道:“还不够刻薄,因为你还没有愤怒。”
陆晨迦眉头微蹙,问道:“为什你要让愤怒。”
陆晨迦静静坐在椅中,忽然间手指上多朵透明小花。
那朵小花应该不能说是完全透明,表面隐隐约约有类似露珠般元气湍流在缓慢流淌,看上去就像是由雾琉璃雕琢而成,美丽至极。
道恐怖威压随着半道神符起笔而笼罩帐内。
莫山山说道:“因为这样惘然不知或者说明知道他人愤怒原因却能全然不系于心上你让很愤怒,还因为那天在草甸下面很愤怒。”
华丽巨大帐蓬深处片安静,长时间沉默让股莫名压力开始渐渐缭绕,屏风上那些青蔓细枝似乎都快要被这种压力绕折断四散。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陆晨迦看着她平静说道:“想知道你怎样让愤怒。”
莫山山说道:“从小你就应该知道不善言辞,这生都在纸砚之前挥洒笔墨,所以还是习惯动手,如果彻底击败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愤怒?”
陆晨迦微微笑,就像是清晨池塘里睡莲,忽然被几只鸟儿鸣叫惊醒,舒缓地开始绽放清美花瓣,美丽安静让人生不出任何敌意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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