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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南向阔直官道上,由数辆马车和数十名骑士组成队伍正在沉默前进,这些马车外饰以黑金二色为主,透着股难以形容华贵与肃杀之意,数十位骑士虽未穿着盔甲,但整齐黑色战袍与脸上坚毅神情,依然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感觉。
这些骑士正是西陵神国威震天下护教军,号称世间最精锐之骑兵,有资格被他们居中保护那几辆马车,毫无疑问都是神殿大人物。此时天色尚早,车队便出现在长安南方官道上,说明他们是在城门开启后第时间便离开长安城。
由神殿大人物和护教军组成队伍,如果行走在别国度,定会引来无数人围观喝彩,甚至道旁可能会有不少信徒愚妇叩首不止。但现在他们是在大唐帝国境内,
坐在微微摇晃车厢里,他缓缓闭上双眼,数日来疲惫与紧张早已离开身躯,但这却竟是他第次有机会冷静回忆这些天经历。
晨光透过窗帘再穿过眼帘,变成极黯淡光线,与那片即将迎来黑夜荒原光线强度极为相近,他思绪瞬间飘回到那些奇怪梦,以及登山过程当中所看到那些奇怪幻境中。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宁缺睁开双眼摇摇头。
在先前时间里,他再次重温遍那些光明与黑暗交织,那些来自天地最远处、内心最深处召唤,然后发现这些和自己实在是没有半点干系。如果最后那步选择是书院考验,为什书院大修行者会弄出如此玄妙幻境,而自己为什会正确?
书院后山登顶前选择考验过于形而上,过于庄严肃穆,而宁缺只不过是个刚刚进入不惑境界弱小修行者。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就如同海德堡大学哲学教授逮着名刚刚进入小学孩子: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那孩子绝对不会痛苦地抱着脑袋作思考者状冥思苦想半个世纪直至最后变成座雕像却还是无法回答,肯定会声音嘹亮回答道:叫某某维奇,来自法兰克福,要去内卡河里钓鱼。
也许海德堡大学哲学教授也教神学,也许这名教授骨子里和古代中国那些禅宗大师差不多,就爱玩那种反璞归真牛屎牛黄套路,听着这回答便瘦躯猛震,觉着小孩子回答看似简单实际上绝不简单直指本心便觅到终极道路愈发觉得小孩子是不世出天才。
即将正式进入书院二层楼学习,但说实话直至此时依然不知道为什书院、为什那条漫漫山道和设置幻境选择大人物们会选中自己,宁缺思索很久之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夫子因为太高深所以高深糊涂,而就是那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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