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忽然传来道苍老声音:“颜瑟大师是何等样身份人?你又是何等样身份人?安乐侯不拘有何事询问颜瑟大师,或庄仪请入侯府,或肃容前来相见,均须执晚辈之礼,居然就让你个管事出面,侯爷这事儿做未免孟浪些。”
侯府管事不敢惹位神符师,但却不代表在长安城里他不敢惹人很多,听着这番看似劝戒,实际上是毫不掩饰挑拔话,他怒从心头起,走出巷口,看着那名白发苍苍站在架绿竹轿椅旁老人,挥手训斥道:“是什样身份……
缺早就死,既然如此,他又有什用?”
李青山面无表情看着师兄,沉默很长时间后叹息声,摇头说道:“师兄莫非你真不知道两者之间区别?如果宁缺进南门,日后再把南门之主让给他做,他便是大唐国师,这南门便是想衰弱也难,可若他只是你学生,日后最多成为南门客卿,可这客卿又有何用?南晋柳白还是西陵神殿客卿,可你什时候见过柳白为神殿出生入死?”
颜瑟同意书院二师兄要求,以个人名义收宁缺为符道学生,却完全断绝宁缺进入昊天道南门可能,他心中本自羞愧,回来面对李青山已然觉得有些无颜,此时听着李青山话语越来越沉重,更是难堪到极点,最后竟是不敢再看对方幽怨目光,狼狈掩面而走。
路过树穿廊,昊天道南门弟子道僮道姑恭谨行礼避让,颜瑟大师今日却是全无表现自己和蔼好色面想法,面色铁青匆匆前行,舍正门直奔侧门而去,待推开侧门走入偏巷,伸手掸去肩头青叶,满是皱纹苍老面容上总算回复几分正常。
虽说对不起师门,但终究是找到传人,颜瑟惭愧之余,其实难抑心头喜悦,先前在南门观中,在国师李青山身前,那些喜悦被羞愧掩盖,此时入侧巷终于开始展露。
辆马车堵在巷口,看着车辕上某侯府徽记,他微微怔。
名管事模样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上下打量颜瑟大师两眼,似乎有些疑惑这名老道士长相,半天后才把自家主人殷切嘱咐记起来,谦卑笑诚恳说道:“小人给颜瑟大师请安,小人是安乐侯府大管事,今日奉侯爷之命特来寻您,听闻大师手中有张字帖……”
颜瑟大师冷冷盯着这名管事脸,根本懒得想对方来意,直接寒声说道:“滚。”
说完这个字,他直接推开那名管事,抬步傲然向巷口走去。
那名侯府管事在他身后脸色极其难看,然而想着颜瑟高高在上神符师身份,却哪里敢有半点怨言,只是不停跟着他脚步,带着哭音喊道:“大师,您听小人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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