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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中,隆庆皇子看着越来越近山顶,脸上泛起嘲讽笑容,傲然说道:“除昊天,世间无物能令敬畏恐惧,无事能令心生怜悯,既然如此,这条山道又如何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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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皇子站在山道上,想着雾外柴门处石头上那四个字,嘲讽笑,说道:“君子不争?君子如何能够不争?但凡不争之人都死,怎能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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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漫漫,如同漫漫人生。
隆庆皇子人生如果剥去那些天才之类金光外衣,其实极为枯燥,乏善可陈。不知道是那日燕皇赏耳光,还是后来耳濡目染看到很多事情,小皇子不再像当年那般调皮可爱,而变得沉默刻苦起来,而且他渐渐学会无论看到任何事情,都能够不动声色,不系心怀。
隆庆皇子在山道上慢慢行走,慢慢重复着自己人生,他去天谕院,因为疼爱自己神官在神殿势力内斗中失势,他也成为被打压对象,在最开始那半年中备受歧视。
只是重新经历那些当年令他难抑愤怒画面,如今他已经能够做到绝对平静。被人嘲讽被人奚落,他不动声色,只是在天谕院大比之时,用死亡与失败将这种羞辱冷静地赐还给对方。
他入裁决司,开始追杀那些叛教异端。
带着荆刺鞭打,抽打在少女光滑细腻后背上,撕开道道惨不忍睹血口,他站在牢外平静看着,
母后养双彩眼猫在偷吃盘中块糕点后后死,因为这件事情,整整宫宫女都被杖死,他安静坐在母后怀里,听着院里传来杖击声,惨嚎痛哭声,伸手去盘子里抓颗瓜子,仔细剥开,吹去浮皮送入唇中,就像是不知道那块糕点本来应该是自己各异。
再后来皇宫里有越来越多人死去,他那位太子哥哥身边所有嬷嬷宫女,不知道换多少批,也不知道皇宫里那些慵懒猫们又死多少,他婢女被人害死,别人婢女被他母后害死,所有这些事情都无法引发他情绪波动,就像与他无关。
某天,隆庆皇子开始展露自己修行才华,被西陵神殿驻成京神官视若珍宝,决意带回西陵天谕院学习,在离开途中,他去月轮和南晋,又看到很多事情。
月轮皇宫百合花被人浇开水,烫死,负责看花花匠被震怒曲妮玛娣姑姑直接扔进翻滚开水锅。南晋剑圣柳白位门徒被逐出师门,当街剖腹,肠子哗啦啦地流出来。
隆庆皇子看着这些不动声色,表情非常平静,在他看来,这并不是冷漠更不是冷血,而是要保持自己道心足够清明以通天路所必须具有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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