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最后个登山,结果居然撑这长时间,已经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尤其是那些自认为熟知他书院同窗们,更是震惊之余,难免有些羡慕隐恨。
常征明眉头微蹙,看着山道上艰难前行,动作显得异常可笑宁缺,忽然想起去年自己在书院里与对方谈话,喃喃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不过莽夫罢。”钟大俊啪声收回折扇,恨恨说道。
司徒依兰转过头来看他眼,
“活下来就是奇迹,所以活着每天,都会让它变成奇迹。”
说完这句话,宁缺看着识海里那条清晰银光大道,迈步而上。
走上山道时似乎很意气干云,然后紧接着他动作便变得怪异笨拙起来。
他低下身子,动作极缓慢地扶着树蹲下,然后小心翼翼向前挪两步。
然后他把右手探进崖壁,身体艰难地向后转,又向前走步。
台边堆成座小山,他能控制木盆像个胖娃娃般从床那头艰难挪到床这头,惹来桑桑片兴奋掌声,他能控制着毛笔缓慢落入砚台再提起在纸上像初学蒙童那样笨拙写字。
宁缺像当年在岷山里学习杀兽杀人那般沉默刻苦修练,像无数万次挥刀那般练飞控制天地元气,满庭院乱飞落叶,满屋里淌流洗脚水,满书桌满白墙乱洒墨汁,那些马桶倾倒恶臭,还有桑桑收拾残局时汗水,都是他证明。
这种方法很苦,苦修便是这个意思,这种方法很笨拙,勤能补拙便是这样意思,这种方法很变态,般人根本无法想到更无法做到。
所以才会连上天都被感动。
……
……
……
书院里人们,看着暮色中斜斜山道,忽然有人发出声惊呼:“看到,那是宁缺!”
有人嘲讽说道:“他这是在干嘛?会儿抬腿。会儿趴到地上,钻狗洞吗?”
钟大俊轻摇折扇,冷笑说道:“钻狗洞逃跑这种事情,他确实很擅长。”
……
谢承运扶着树,看着山道下宁缺,苦涩说道:“宁缺,不知道你直隐藏自己实力是为什,也许你瞧不起,但能看出来,你和样,都只是在不惑境界。”
“只有洞玄境才能掌握天地元气波动规律,你想走过这条山道,除非发生奇迹。”
“进书院之前,简大家曾经对说过,书院就是个创造奇迹地方。”
宁缺从怀里取出薄薄层银箔,用手掌揉撕成无数碎片,然后向身前洒去。山风从桥下涧谷刮起,在山道间呼啸而过,吹那些轻薄仿佛无重量银箔碎片向四周飘去,纷纷扬扬犹如无数万片银色树叶,然后悄然无声落在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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