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比先前小些,淅淅沥沥落在春风亭四周街巷里。
朝小树手离开剑柄,负到身后,行走在安静街道上,身上那件青衫依旧笔挺,面容依然平静,只是比战斗之前苍白数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宁缺跟在他身后,边走着边撕下衣角扎住左臂上伤口,那几道血口虽然又浅又细,但自岷山里走出来他,还是习惯节省每滴血和力气。
雨巷湿街,他们二人围着春风亭四周走圈,就像是对刚刚经历血战后开始巡视自家领地狮兄虎弟。
走回朝府正门,朝小树脸上浮现出淡淡疲惫之色,他揉揉眉心,掀青衫襟摆,就在这样坐在湿漉石阶上。
树手中。
他回头看眼站在身后宁缺,确认除些小血口少年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点点头收剑回鞘,离开那辆马车,向街巷前方走去。
走到春风亭横街口,朝小树停下脚步,望着雨帘后方那处,宁缺抬臂擦掉额头上雨水,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沉默很长时间后,他问道:“你还在等人?”
“嗯。”朝小树右手按在剑柄上,应道:“个叫王景略人,但好像他不会来。”
宁缺皱皱眉,把朴刀从右手交到左手,问道:“为什。”
几名残余唐军士卒大喊着向他冲过来。
宁缺反手抽出背后朴刀,向着身前砍下去,每道刀光便会砍倒名对手,冲到石阶前唐军士卒们就像是树木般依次倒在阶前,同时他嘴里不停喃喃念着:“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刀砍死你,两刀砍死你……”
朝小树坐在湿漉石阶上,疲惫地用剑鞘撑着身子,看着眼前这幕,眼眸里亮色越来越浓,他早已看出宁缺刀法带着军中刀法影子,但更多出手时机方位精妙选择,却是只有生死之间才能悟出道理。
宁缺刀势沉稳甚至简拙,但偶尔
朝小树回头看着宁缺脸上黑色口罩,微笑说道:“大唐出个修道天才不容易,可能是有些人不想看着他死在们手里。”
“可没有你这种自信。”宁缺回想着今夜连番战斗,想着那几名强大修行者,心想如果没有朝小树在前,自己早就死,感慨说道:“如果是你那张底牌起作用,为什他不早些出手,偏要你打生打死?”
“在临四十七巷向你解释过,那张底牌旦亮出,整个长安城便无人敢动,那便无法知道那些贵人们手里究竟有多少张底牌,以及他们心意。”
朝小树忽然开口说道:“陪逛逛?”
宁缺抬起右臂,用袖子抹掉刀锋上雨水和血污,插回背后刀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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