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看热闹民众都紧紧地闭上嘴,保证决斗公平性深入每个唐人血脉之中,即便是看热闹也有看热闹规矩。
“决斗规矩是割袖代表挑战,如果你接受,就把自己袖子也割块下来。”
宁缺牵着桑桑手向人群外挤去,向她解释道:“这种决斗叫活局,只要分出胜负就好,还有种不死不休决斗叫做死局,需要经过官府确认。死局挑战者要在自己左手掌里割刀,如果对手接受,也要做同样动作。”
“能不能不接受?”桑桑问道。
“当然可以。”宁缺擦擦额头上汗水,拍拍桑桑身后那个大包裹,确认没有小偷光临,继续说道:“只不过有时候人,尤其是男人很容易变白痴,比如为女人啊爱情啊尊严啊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发狂时候。”
门熟路地穿梭在各酒肆青楼之间,南晋商人在楼上倚栏观星饮酒,不时将故作豪迈笑声传到街上,不知何家宅院又传来阵丝竹,旋律悠扬。
整个世界财富风流与气度仿佛都集中到长安城中,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相互辉映。
宁缺牵着桑桑小手,心神摇晃行走在这片灯与人海洋之中,那副怔然赞叹模样像极乡下来兄妹。
画眉青雀头黛,涂脸香粟迎蝶粉,玉簪粉和珍珠粉,那个叫玫瑰膏子东西就是胭脂?那个小瓶就是传说中花露水吗?
被宁缺牵着手桑桑,瞪大那双柳叶般细长眼睛,看着街边摊上瓶瓶罐罐,觉得有些走不动道。
二人挤出人群,桑桑仰着黑黑小脸不解问道:“们为什不留下来看?记得在渭城时你很喜欢看热闹,那年杀猪时候,你蹲在旁边看
有个小娘子腰肢摇曳在眼前走着,那裙裾下丰盈臀儿怎这般弹?有梳着垂尾辫青春少女格格笑着从身旁挤过,那淡淡体息怎像兰花?在那些在摊畔随男人挑选花枝媚丽少妇,你为什要抛媚眼,难道是觉得那少年有些可爱?
宁缺牵着桑桑手开心地看着四周,浑然不记得幼年时长安竟是如此风景别致地方,觉得自己也有些走不动道。
走不动路那便慢慢走着,街道终于变得清净些,然而还没有得这两位边城来客稍微平静些放松心神,只听得前方不知道是谁声大喊,呼啦啦啦,从四面八方不知涌出多少长安百姓,把前方某个街角堵个严严实实。
“决斗啦!”
隔着黑压压人群,隐约能够看到两名腰间佩剑男子正仇恨地盯着对方,两个人右袖都被剑割下来片,扔在两人间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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