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回头，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众人小心，莫要惊
老头和下面那只水鬼。江澄点头，划船只带出无声
水波，动静几近于无。当两船相距约三丈时，
只青白色手从船底湿淋淋地扬起，从老头堆满船莲蓬里，偷偷抓走个，无声无息潜入水底。
片刻之后，两个莲子米壳子浮上水面。
群少年惊呆：“不得，这个水鬼也偷莲蓬啊！”
老头终于发现身后来人，手抓着只大莲蓬，手抄竹竿转身。这动作惊水
铺在水面上；里边高些挤些，足够遮掩载人船只，但若是看到哪里群莲叶挨肩擦头地骚动起来，便知道是有人藏在里面做小动作。
莲花坞小船滑进这片碧绿天地底，四周挂满鼓囊囊大绿莲蓬，人撑船，其余人便开始对它们动手动脚起来。大头大脑莲蓬长在细长莲茎上，莲茎平滑绿杆上生满小刺，但不扎人，折，脆生生地便断。他们都是连着段长长茎起折，回去后还可以找个瓶子，插在水里养着，听说这样会多鲜嫩几天。魏无羡也只是听说，不知道是不是真，反正他就是这
信誓旦旦告诉别人。
他折几枝，随手剥个，颗粒饱满，扔进嘴里，娇嫩多汁，边吃边随口胡哼瞎唱着什“
请你吃莲蓬、你请吃什”，被江澄听到，道：“你请谁吃？”
魏无羡道：“哈哈，反正不是你！”正准备摘个莲蓬砸他脸，忽然“嘘”声，道，“死，今天老头在！”
老头就是在这片水里种莲蓬老农。到底有多老，魏无羡也不知道，反正在他看来，江枫眠是叔叔，比江枫眠大律都可以被称为老头。打魏无羡记事起他就在这片莲塘，夏天来偷莲蓬，被抓住后就会被他打。魏无羡时常怀疑这老头是个莲蓬精转世，因为他对自己家湖里少几个莲蓬如指掌，少几个打几下。莲湖里划船，竹篙比桨好使，砰砰砰！打在身上痛极。
众少年也都吃过几杆子，当下都嘘道：“快跑，快跑！”忙不迭抄桨，落荒而逃。七手八脚，划出莲塘，做贼心虚地回头看，老头船已经穿出重重莲叶，在开阔水面上滑行。魏无羡歪头，看会儿，忽道：“奇怪！”
江澄也站起来，道：“那船为什走得这样快？”
众人看，那老头背对他们方向，正挨个数着船上莲蓬，竹篙放在边，没动，船只却走得又稳又快，竟是比魏无羡他们还快。
众人都警惕起来。魏无羡催促道：“划过去，划过去。”
两边船靠得近，众人看得分明，老头船边，有道若有若无白影在水面下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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