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不高兴地重复道:“不许吹给他听!”
魏无羡发现。醉酒人常常有很多话说,蓝忘机平时却不怎爱开口,于是他喝多之后,就会不断重复同句话。他心想,蓝忘机不大瞧得惯邪术,可能是不喜欢他以笛音操控温宁,得顺着他毛摸,便道:“好吧。只吹给你听,好不好啊。”
蓝忘
人家都是醉再睡,蓝忘机却是睡再醉。而且他醉之后,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以至于让人难以判断。
昔年魏无羡酒友无数,看过人醉后千奇百怪丑态。有嚎啕大哭,有咯咯傻笑,有发疯撒泼,有当街挺尸,有心求死,有嘤嘤嘤“你怎不要”,还是头次看到蓝忘机这样不吵不闹、神色正直,行为却无比诡异。
他抽抽嘴角,强忍笑意,捡起被扔在地上避尘,背到自己身上,道:“好,跟回去吧。”
不能放着这样蓝忘机在外面乱跑啊,天知道他还会干什。
好在,蓝忘机醉之后,似乎也很好说话,风度颇佳地颔首,和他起迈开步子。若是有人路过此地,定会相信这是两个知交好友在夜游漫谈,赞叹下此等风雅之举。
边。而现在,蓝忘机左靴穿到右脚,右靴穿到左脚。
出身名门、极重风度礼仪含光君,绝不可能穿成这样就出门见人。
魏无羡试探着道:“含光君,这是几?”
他比个二。蓝忘机不答,肃然地伸出双手,左右,认真地握住他两根手指。
“啪”,避尘剑被主人落到地上。
身后,温宁默默地跟上来,魏无羡正要对他说话,蓝忘机猛地转身,又是怒气冲冲掌。这次,拍到温宁脑袋上。
温宁头被拍得歪,低得更低,明明面部肌肉僵死,没有任何表情,对眼白,也无所谓什眼神,却让人能看出副很委屈样子。魏无羡哭笑不得,拉住蓝忘机手臂:“你打他干什!”
蓝忘机用他清醒时候绝对不会用威胁口吻对温宁道:“走开!”
魏无羡知道,不能跟喝醉人反着来,忙道:“好好好,依你,走开就走开。”说着拔出竹笛。可他还没将笛子送到唇边,蓝忘机又把抢过来,道:“不许吹给他听。”
魏无羡揶揄道:“你怎这霸道呀。”
魏无羡:“……”
这绝对不是正常蓝湛!
魏无羡道:“含光君,你是不是醉。”
蓝忘机道:“没有。”
喝醉人都是不会承认自己醉。魏无羡抽回手指,蓝忘机还维持着握住他手指姿势,专注地虚捏着两个拳头。魏无羡无言地看着他,在冷冷夜风中,抬头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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