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又低又磁,若是靠得近,定要听得人心尖发颤。众小辈规规矩矩应是,不敢多留,朝山林深处走去。魏无羡则心道,江澄和蓝湛,果真是完全不同两个人,连对晚辈句叮嘱都截然相反。正想着,忽见蓝忘机向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忍不住微微愣。
蓝忘机这人从年少时起便本正经得令人牙疼,严肃死板,仿佛从来没有过活泼时候,眼里揉不得半点
然而,摩挲阵,江澄便强制自己将丝丝敌意克制起来。
他虽很不愉快,但身为门之主,却也有更多考量,不能像金凌这种小子那般冲动。自从清河聂氏衰落之后,如今三大世家里,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两家由于家主私交甚笃,本来就甚为亲近,他独立把持云梦江氏,在三家之中可以说处于孤立状态。含光君蓝忘机是威望甚高仙门名士,其兄长泽芜君蓝曦臣则是姑苏蓝氏家主,兄弟二人向和睦,能不撕破脸皮,最好不要撕破脸皮。
再来,江澄佩剑“三毒”与蓝忘机佩剑“避尘”从未正式交锋过,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他虽有这枚家传宝戒“紫电”在手,蓝忘机那具“忘机”琴却也有赫赫威名。江澄最无法容忍就是落于下风,没有十成把握,他不考虑和蓝忘机动手。
江澄慢慢收回摩挲那枚戒指左手。看来蓝忘机已打定主意要插手此事,他再做恶人也不方便。暂且记下这笔。江澄做出权衡,转头见金凌仍愤愤捂嘴,道:“含光君要罚你,你就受他这回管教吧。能管到别家小辈头上,也是不容易。”
他语气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谁。蓝忘机从不争口舌之快,听若未闻。江澄话中带刺,又是转:“还站着干什,等着猎物自己撞过来插你剑上?今天你要是拿不下这大梵山里东西,今后都不必来找!”
金凌狠狠瞪魏无羡眼,却不敢去瞪罚他禁言蓝忘机,收剑入鞘,对两位长辈施礼,持弓退走。蓝思追道:“江宗主,所毁缚仙网,姑苏蓝氏自会如数奉还。”
江澄冷笑道:“不必!”选相反方向,信步下山。身后客卿噤声跟上,心知回去免不通责罚,愁眉苦脸。
待他们身影消失,蓝景仪道:“这江宗主怎这样!”说完才想起蓝家家教,背后不可语人是非,吓得看含光君眼,闭嘴缩回。蓝思追对魏无羡浅浅笑,道:“莫公子,们又见面啦。”
魏无羡扯扯嘴角。蓝忘机却开口,指令简洁明,辞藻毫不华丽:“去做事。”
数名小辈这才想起来大梵山是做什,收起其他心思,恭恭敬敬等其他教诲。片刻之后,蓝忘机又道:“尽力而为。不可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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