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乱中遭灭门之灾,不会再有传人。”海市稍稍推拒,却挣不出帝旭怀抱。
帝旭自顾慢条斯理地说下去,“鉴明他本该是伯曜柏奚。父皇当年,bao毙,尚来不及将这秘密传予伯曜,伯曜也就那样窝囊地自缢。老清海公战死、方氏灭门时是麟泰三十二年,距朕登基尚有两年。那年通平城下役,惨烈仅次于后来红药原合战,放眼望去,犹如整个人间堕入血海。朕在战场上受重伤,命悬线,阿摩蓝将朕从敌阵中拼死抢回。那时鉴明统帅东军,与本阵隔绝消息,过日夜终于完成合围全歼叛军,与本阵会合。伯曜迂腐,叔昀早夭,季昶之母聂妃与朕亡母争宠多年,只有鉴明他从小与朕最是亲厚,倒胜过这些兄弟百倍。得知朕重伤濒死,他纵马直闯中军大帐,衣不解甲照看朕十三天。朕醒来时,周身上下,连处伤痕也不见,而鉴明倒在地上,无知无觉,胸口那个血肉模糊箭伤,原是朕。他代朕承受重伤之苦,宣称身染恶疾,卧床半年才得康复。鉴明身上那些伤,本该有半在身上。”清晰地感觉到怀里女子身躯更加僵直,他含着晴明微笑,更加残忍地叙述下去。
“知行和七七是杀。对阿摩蓝、大成与苏鸣下手之前,鉴明他拦住。他始终觉得亏欠,总是要替做这些事,好保全这双干净手。”秀长食指抚过海市颈侧,绕开她脖颈间用链子挂着镶水绿琉璃金扳指,优游轻柔地路向下。海市面色惨白,紧咬住下唇,轻微地战栗着。
“与他彼此救回性命已不是次两次,可是他自小性子就是这样温厚,施恩不念,受恩不忘。多厌烦事,只要是为,亦能忍耐着做得滴水不漏。至于下代、再下代褚氏帝王,他倒毫不在意。不论是做兄弟、做同袍,做君臣,还是做柏奚,他为做远多于职责道义。可是,想必鉴明他也厌恶这样代代相欠生涯,厌恶将这样庞大两个家族用镣铐锁在处,永世不得自由。他比聪明——他干脆就这样斩断方氏血脉,也斩断镣铐——世上从此不会再有帝王柏奚。”帝旭忽然笑,将她把横抱起来。
“走吧,咱们可不能这样湿淋淋地去见尼华罗使臣。”妃年十六,男装戍边;次年随驾冬狩,帝艳之,召入宫,封淳容妃,爱宠甚隆。
——《徵书·后妃·桓懿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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