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吵着架,那巧官鼓着脸的,一脸茫然,想了半天,还是要悄悄溜了,没想他往外一走,天上就忽然哗啦的下雨,他竟也困住了,扭过头来,又见柳祁神色和缓了,似乎是这天上的雨也浇熄了他心头的火。柳祁轻轻一叹,对剑略说:“下雨了,咱们回去吧。”剑略也深感闹得不愉快,只默默点头。灵无常却说:“天色不早,下雨了,路不好走,如不嫌弃,还是留宿一晚再说。”
这三危王城郊外路不好,下雨泥泞,车马难行,灵无常提出这个建议,完全是合理的。只是考虑到大家并不友善的关系上,又显得有些突兀。然而灵无常却对敖欢、剑略并不存在十分介怀,完全是为柳祁的出行而考虑。剑略只道,对方提出邀请,自己却强硬拒绝,倒似落了下乘,便也装出一个欣然接受的样子。既然剑略答应了,敖欢也决不一个人离开,柳祁更是只得留下过夜了。
灵无常让小厮为他们准备了三间房,剑略一听就不乐意了:“不好占药王那么多地方,我和祁儿住一间就可以。”灵无常却说:“房间狭小,恐怕两个大男人挤一起住不惯。况且我这儿房舍甚多,平日也没什么客人,难得来了三位,岂可怠慢?”敖欢却嘻嘻笑道:“你总非得要把人柳祁系在你裤腰带上方可?”剑略横他一眼的时候却又瞥见了柳祁的脸色,心里也是一阵歉然。剑略那样玲珑,岂能不知道柳祁挂着“剑家的男人”这个身份自尊大伤,又岂能不知道外头的人私下拿柳祁当兔儿爷取笑,这段剑少爷与柳大人的关系,怎么看都是不平等的,有点像柳侯爷与魏略的当年。只是当年魏略的心还没奔出院子,不至于有那么多的野心与同等多的委屈。那剑略想了想,便也没坚持了:“既然如此,就劳烦了。”
药王居这儿在三危郊外的半山,交通不便,但是地方广阔,屋舍错落有致,颇具韵气。柳祁、剑略、敖欢三人的屋舍都相距十丈以外,彼此不闻。这天还哗哗下着雨呢,打开窗也更是看不清对方的屋舍了,剑略心里总有些不安,又后悔了,觉得应该坚持和柳祁一起住,不然谁知道他还能搞出些什么花样来!那剑略正踌躇着,却听见门扉叩响。
不止是剑略这儿,柳祁这儿也听了敲门声。柳祁心里觉得怪异,仍说道:“请进。”却见一个精致男儿进了屋,可不是那漂亮的巧官是谁?柳祁见了,有喜有忧,喜的是喜见佳人,忧的是后院着火。那柳祁不得不警惕起来:“是药王叫你来的?”巧官施施然走来:“是呀,是他叫我来的,叫我来侍奉您。”柳祁听了这话就头痛又火大:“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巧官却说:“药王说知道您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