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迟来晚饭,陈章将床上唯条破被给韩冬野盖上,然后摸黑翻遍整间屋子。
他找到几块破布,用来塞门缝,倒空背包也被用来塞在木门上;然后又小心地去揭墙上发黑霉烂破报纸,将之层层地固定在窗框上,试图抵御寒风侵袭;还将柜子推到门边,死死抵住那扇破门。
他惊喜地从柜子下层摸出小捆白蜡,奢侈点三根固定在靠近床边桌角——反正等天亮他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其实全都没用,寒冷依然从看不见地方钻进来,将人团团围住,点点消耗着他们热量与精力。
屋外狂风呼啸,如黑夜里野兽嚎叫般阴森恐怖,令人头皮发麻。雪花疯狂地击打在单薄窗纸和门板上,发出啪啪闷响。
陈章不耐烦地说。
韩冬野只得张开嘴,下秒,那温热粘稠物体便股脑儿涌进来,带着浓郁香甜味道,融化、流淌在冰冷干燥口腔里,无数味蕾细胞群迅速接收到信号,熙熙攘攘地活跃起来。于是这种美妙体验便满满四散溢开,令人惊异沉迷香气,顺着舌尖、咽喉与食道路充斥至胃里,引诱得低沉腺体兴奋起来,甚至血流也好似加快,争先恐后地前来睹那奇妙感觉。
他慢慢品味着口腔里那点甜美,舌尖抵在上颚缓缓滑动,茫然于它所带来惊奇体验,像反复斟酌爱恋,那种感动似满足感,被触发勾引渴望,同时带有强烈珍惜与怀念,他舍不得它渐渐淡化而去,产生令人上瘾留恋感。
胃里空虚那久,在这刻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饥饿好长时间。
其实也并不是真吃不下,只是太久没有食物入喉,反而习惯无所有感觉,对味蕾接触到食物喜悦感和肠胃充实满足感便由从此不再期待,到下意识拒绝。
屋子里又冷又暗,阴寒气息由地面升腾蔓延,充斥在这狭小空间,甚至比起外面还要冷上两分,使人骨头发麻,四肢僵硬。
所有东
“这是什?”
“巧克力。”其实是代可可脂加糖,或者里面还有其他乱七八糟成分。陈章在镇上随便买杂牌子,之前苏云澜吃小块,嫌弃太甜,便扔到边。
陈章盯着韩冬野将两块巧克力全部吃完,又打开袋面包,撕块便往他嘴里塞。
这次韩冬野也慢慢吃掉,虽然有些艰难,但看得出他有在努力地吞咽。
陈章自己也饿胃痛,他边继续喂韩冬野,边狼吞虎咽地把另袋面包吃掉,又勉强就着冰水吃半包压缩饼干,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明天早就可以回村子里吃热饭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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