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沉默地看着眼前被簇拥在正前方少年,或者说,现在称他为少年明显不合适。他已经俨然是个标准日本黑社会成员打扮。正如陈章很久以前在新闻里看到那样,他站直直,身通体黑色西装,脸上副大大墨镜遮住半张面孔,小块斑斓而狰狞纹身从衣领下蔓延出来,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他肤色苍白颈子下方。他面部肌肉绷得紧紧,表情冷漠而平静地看着对面与他距离不足尺陈章,浑身上下散发着种冰冷而压抑
陈章朦胧中感觉自己睡很久,他几次梦到自己已经醒来,意识清醒,身体却僵硬得仿佛已经死去,连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想要开口询问,可用尽全身力气,却也只能在唇间呢喃出两个连自己都听不清音节。
他在无边无际梦魇中循环迷困许久,满头大汗,筋疲力竭。仿佛已经度过大半个漫长人生,种种苦难折磨皆已逐渐沉淀消减,慢慢平静下来。
陈章醒来时候,感觉全身都热厉害,内衣粘着汗水紧紧贴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他睁开眼睛眨几下,发散思维意识慢慢回拢,才将自己全部从模糊梦境中拉出来,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陈章感觉自己已经好很多,只是身上依然没什力气,嗓子也又干又涩,开口就沙沙地痛。他小心地抬起正在输液右手,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
这里不像是医院。陈章想。他发现自己躺在张洁白榻榻米上,半身赤裸,衣服鞋子以及随身携带手机等物品也不在身边。这间屋子很是狭小,看起来只有不到五平米大,房间内也尽是极尽简约清冷和式风格,榻榻米对面便是整面白色纸拉门。他想起自己之前晕倒过去,猜测这里可能是事务所休息室,可是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样想着,陈章直接拔掉手背上输液针头,掀开身上薄被,披上挂在旁白色浴袍,起身光着脚走下去。他伸手触上纸拉门,刚要拉开,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阵交谈声,那声音在空寂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可陈章却半个字都听不懂,因为对方说似乎是日语。紧接着,交谈声停止,取而代之则是阵有规律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及至门前,陈章看到,几个黑色人影隔着扇薄薄纸门与他相对而立。
纸门忽然“哗”声被拉开。两方人相对而立,皆被惊顿下。
宋宇城?
陈章瞬间睁大眼睛,却立刻又意识到不对。
他今天上午刚跟宋宇城和韩冬野打过电话,他们还好好地呆在中国,不可能会突然跑到日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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