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屋内便传来如下的对话。
“这样如何?”宁楚好奇地问道。
“……有点痒。”这是徐子陵如实地回答。
“这样呢?”屋内传来令人怀疑的液体声音。
“嗯……有点痛……”回答的声音渐渐有些不稳。
一个瓷瓶,倒在手上,整个人凑了过去。
徐子陵僵硬着身体,感受着那微凉的指尖沾着柔软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他的伤口处,药膏和伤口产生的痛麻感让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低头看去。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到宁楚光洁的额前飘着几缕碎发,长长的睫毛偶尔眨一下,瞬间盖住了那双认真的黑瞳,然后又重新绽放出光彩。宁楚身上的草药香味,因为两人的靠近而散开来,就像是一团迷雾,细细绵绵地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一点点地侵入他的肺腑,无法逃离。
因为两人靠得太近,徐子陵可以清楚地看得到从对方松垮的衣襟里露出的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在温暖的烛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润泽的光芒,令人口干舌燥。徐子陵赶紧调开了目光,平静一下自己跳得过快的心跳。
这时他发现宁楚直起了身,从药包里又翻出来几瓶药。徐子陵讶然看去,发现自己的伤口才涂了一点点的药,难道宁楚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想到这里,徐子陵就不禁呼吸困难,他实在是太失礼了。同样是男人,他怎么会对对方产生那样的想法?这样的他,与那跋锋寒和侯希白又有何分别?
“很痛吗?”某人仍不依不饶地追
“不介意让我试一下伤药的效果吧?”徐子陵的目光太过于灼热,让宁楚误会了对方的意思,拿着手中的药瓶晃了晃。不用针缝,也可以换其他方法。难得有这么好的一个试验对象,这道伤口这么长,如果分段同时涂几种药膏,可以很明显地对比试验出最后的效果。
徐子陵松了口气,点头道:“当然可以。”
宁楚得到允许后,便把桌上的五个药瓶都一字排开,然后拿起一个用指尖从药瓶里挖出来少许,涂在自己手背上看看色泽。这些伤药有几个都是他做出来很久的了,药剂同样也有保质期的,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这么差,根本不可能有无菌状态存在,所以他要确认这些药膏是否可以再用。
徐子陵看着宁楚认真仔细地闻着那些药膏,他知道宁楚性子很淡,很多事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医术和琴艺,却非常的上心。那种认真严谨的态度,令旁观者都会感到震撼。虽然宁楚的脸上仍然是淡淡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但从他的眼角眉梢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愉悦。
所以在受伤之后,徐子陵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便来找宁楚,也许是想多看看他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