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
只金光闪闪
镯子，躺在李长寿原本盘坐之处。
镯子上刻画着繁复道纹，制式虽简单，却又散发出苍冥古朴道韵。
金翅大鹏鸟露出几分释然，双手捧过那镯子，喃喃道：
“老师，
明白。
只要戴上
它，便接受天庭
“道友放心，自会尽力而为。
只是，道友你当真决定吗？如此大牺牲……”
“嗯，”孔宣略微回头，露出那已有七分柔美侧脸，“他终究是兄弟。”
“道友你屈居凡尘，教化凡人，为凤族挽回些许气运，又如此……唉。
答应道友之事，李长庚定会全力以赴。”
他微微笑。
此前心浮气躁、心入魔障，穿梭在这连环困阵之中，飞得再快、飞再急，也不过是原地打转。
而此时他，戾气全消，漫步半个月回返此处，虽又回到原点，但看到不同世界、不同天地，心已完全变化。
金翅大鹏鸟撩起长袍下摆，动作坚定而迅速，跪在李长寿面前。
“多谢老师指点迷津，金翅大鹏鸟此前犯下数桩大罪，请老师责罚！
言罢，金翅大鹏站起身来，步伐有些飘忽，走入下道生门。
他依照李长寿所说话语，这次放慢身形，在早已熟悉大阵中慢慢行走，很快就发现些此前并未发现细节。
——自然，这是李长寿刚加上去。
比如幅画卷、面石板、处刻画在岩壁上简笔画。
开天辟地故事，龙凤大战情形，巫妖人三族争锋过往……
孔宣微微笑，那笑容中带着释然、无奈，带着几分希望与憧憬，而后化归五色神光之中，消失不见。
周遭，响起百鸟啼唱之声。
大阵缓缓消散。
蔚蓝天空白云朵朵，明媚阳光洒满此间……
金翅大鹏鸟跪在那，不自觉已是泪流满面。
但，此身还愿为凤族计，请老师留弟子命，待凤族再有血脉繁衍于天地间，弟子自领死。”
李长寿含笑点头，身影化作云雾消散，但周遭，却浮现出幕幻境。
与此同时，金翅大鹏鸟感受到熟悉气息……
孔雀……
幻境是片密林，其间显露出孔宣那窈窕纤美背影，林中响起李长寿话语。
些经文，些似是而非句子，些让人道心安宁诵经之声。
金翅大鹏目光渐渐清明。
他悟到生灵之渺小，悟到天地之伟岸，悟到自己此前不过是跳梁小丑，悟到天道恢弘、圣人昭昭。
极速反倒是束缚，超脱并非简单飞出天地去混沌海，自己来世上行走，终归是有自身意义。
半个月后，金翅大鹏鸟再次回到那棵歪脖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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