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又走近步。距离床前还有步距离。
“月丫头,你可怪?”老皇帝看着云浅月距离床前还剩步距离,并未要求再近,而是开口询问。也未曾用朕称呼,而是用。
“怪什?”云浅月神色不动,出声反问。
“怪朕要杀你,怪朕将你和七皇子婚约拴在起,怪朕让你姑姑怀朕子嗣。”老皇帝盯着云浅月眼睛。
“皇上姑父这话说得未免奇怪。怪与不怪都发生,多说何意?”云浅月挑眉。
云浅月唇瓣紧紧抿下,收回视线,看向圣阳殿,殿内安静,她看向文莱,文莱立即走进去,不多时,殿内传出老皇帝苍老声音,“月丫头进来!”
云浅月没听见提云离名字,她看云离眼,低声道:“你先在这里等候!”
云离点点头,云浅月抬步走进去。圣阳殿依然如寿宴那日她找九转鸳鸯壶时来过般,金碧辉煌,入眼处明黄晃人眼,唯不同则是殿内弥散着股浓浓药味,以及屋中桌子上放大摞奏折,桌子旁边坐个人,正在批阅奏折,正是夜天逸。
云浅月看着夜天逸,即便在这金碧辉煌圣阳殿,手下做着帝王才干事情,他却没有半分拘谨和紧张,坐姿并不十分端正,眉眼浅淡,身上没有穿着象征帝王龙袍,但却有着帝王威仪和气息。她垂下眉眼,从来就知道夜天逸有着天生帝王气势,果不其然。
夜天逸并没有看云浅月,继续批阅着面前奏折,落笔处也没丝毫停顿,仿佛不知道这屋中已经进来个人。
老皇帝忽然笑声,自说自话地道:“你心里不是怪,而是恼恨吧?”
云浅月不置可否。个怪字太轻!对值得怪人才会怪,对厌恶透顶人恨都觉得是对他抬举。她只恨不得他立刻就死,眼不见为净。若说以前,无论是想杀她,还是将她婚约拿出来和夜天逸绑在处,都未曾触动她底线,但姑姑之事,是当真触动她底线。
“月丫头,你别忘,你姑姑是朕皇后。”老皇帝看着云浅月神色,即便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喜怒,似乎他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知道!”云浅月
“月丫头过来!”老皇帝看着云浅月,再次出声。
云浅月抬眼看去,只见老皇帝侧躺在明黄大床上,面容枯槁,老脸上脸颊塌陷,全无血色,若不是双老眼依旧有神,他就如病入膏肓之人,她依言抬步走过去,站在床前三步之距,并未见礼,而是如往常般,淡淡喊声,“皇上姑父!”
“走近些!”老皇帝对云浅月招手。
云浅月向前走步。
“再走近些!”老皇帝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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