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姌转身离开。张夫人气得蹙眉捂胸，刘娥忙扶她坐下，劝道：“夫人，小姌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张夫人叹道：“大王落魄，房州的日子清苦，府中人行动也有人监视，不得自由。我儿德存又患了疟疾……”提起病逝的幼子，张夫人忍不住又掩面哭了，在刘娥劝慰下才稍抑悲声，继续说，“侍女们觉得难伺候，又害怕染病，便有设法嫁人的，有找借口赎身的，还有买通看守的人逃跑的。现下府中能使唤的人屈指可数，也整天怨气冲天。”
言罢张夫人端详刘娥，又道：“如今我们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当初大王并未把你列入王府奴婢名单，所以大王犯事也没追查到你，你就别自投罗网了。稍后我送点什物给守门的侍卫，让他们放你出去吧。”
刘娥摆首：“若大王与夫人日子过得不差，多我无我无妨，那夫人让我走，我即刻就走。但眼下你们需要用人，我于情于理，都要留下，哪怕夫人撵我，我也不走。”
张夫人握住刘娥的手，垂泪道：“好孩子，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竟知雪中送炭。回想我当初那般待你，真是惭愧。”
国夫人万福。”
张夫人缓步上前扶起她，叹了叹气：“如今我已被削去国封，再不是楚国夫人，切莫如此称呼我了。”
刘娥道：“国封只是名号而已，有没有都不损夫人风仪。在我眼中，夫人永远是端庄优雅的秦王夫人。”
张夫人勉强一笑，然后气若游丝地唤道：“来人，给刘姑娘上茶。”
无人回应。
刘娥又和言宽慰张夫人，少顷，见赵廷美一直未现身，遂问张夫人：“大王呢？现在何处？我想去向他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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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四顾，见厅中并无侍女。
赵德恭有些尴尬，疾步走到门边，朝外唤：“小姌，小姌……”
侍女小姌才懒懒地踱过来，问：“什么事？”
赵德恭压抑着怒气，道：“给刘姑娘点一盏茶来。”
“公子还当是在秦王府呢，如今这里连粗茶梗都没有了，就别惦记着王府里的团茶了，”小姌冷笑，着重语气讥讽道，“还点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