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双颊微红,低首道:“家父康宁,即将入宫参加朝会,只是……吴越国已归宋,家父如今封号是淮海国王,吴越王之称,大王不必再提。”
吴越王钱俶两年前祭别陵庙归宋,携妻妾儿女来到汴京。这少女便是他幼女钱砚琳,颇受钱俶宠爱,赵炅因此封她为宜安郡主。
赵元侃也不接此话题,另向她解释道:“适才你哥哥去为你买蜜饯,不想状元巡游队列到来,将你们冲散。碰巧被看见,便嘱你哥哥来此接你,从树上跃去找你。”
钱砚琳轻声道:“爹爹不想让出门,央求哥哥,所以哥哥悄悄带出去。”
赵元侃笑道:“今日满城争睹绿衣郎,若是女子,也会想方设法出门来看。”
应答,她哭泣着朝后望去,继续唤与她失散哥哥,而此时黄幡渐近,她眼前流过斑驳人影在吏役开道声中退去,重重叠叠黄幡被风吹开,白马上状元郎翩翩身影随即出现在她眸心,牡丹斜倚垂檐重戴下他颜如冠玉。
少女看得怔住,兀自含泪眼跟随苏易简渐行渐近身影移动。
苏易简亦留意到她,侧身俯首朝身边侍从说两句话,那侍从立即上前,与前方数位快行起,把少女身边推搡着犊车人呵退。
行至少女车前时,苏易简朝她浅浅欠身,衔着礼数微微笑,然后回首目示前方,继续前行。
少女扶着车窗手依旧未动,目光直追随苏易简,良久亦无意撤回,直到她车又被追逐队列人群推动。
钱砚琳心想,你并非女子,却不也悄悄溜出宫来看……此话不敢出口,她亦只是低首笑笑。
此时后方有位少年唤着“砚琳”,气喘吁吁地跑来,砚琳回首看,露出喜色:“哥哥!”
来人是钱俶第十四子钱惟演,与钱砚琳乃母所生,两人年龄又相近,向亲厚,故此今日甘愿冒险私下带妹妹出行。
钱惟演先将手中蜜饯递给
犊车阵颠簸,少女惊惧,此刻道路之侧古松枝桠上有人飞身跃下,落在犊车驾车位置上。那人并不回首,径直挥鞭促牛犊朝前方奔去。少女大惊,连声唤停,那人充耳不闻,继续驱车狂奔,直至远远超过巡游队列才停下,回首朝少女笑。
是位俊朗少年,比少女略大两三岁,身形秀直如青竹,眼眸积满阳光碎金,那朗朗笑,令天地为之亮,这阶前路上松柏树影,连带着少女心头阴翳也随之淡去。
少女稍稍放下心来,从车中走出,朝少年福:“襄王万福。”
这少年是今上第三子,襄王赵元侃。
见少女施礼,他抱拳还礼,含笑道:“小郡主不必多礼。许久不见,令尊吴越王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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