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屋里丫鬟、婆子并不十分清楚。,徐令宜突然进来,屋里服侍都被遣到院子里,屋门口又有临波和照影守着,远远地,只听见秦姨娘阵哭。待侯爷出门来,沉着脸问谁是秦姨娘屋里贴身服侍,吩咐翠儿“谁也不许进去,你好好地看着你们姨娘,她什时候想通,你什时候去禀”。院子里仆妇想到刚才查检院子事,自然是能躲多远就多远。待传出易姨娘半夜在家里乱逛冲撞徐嗣谆,想到秦姨娘和易姨娘情份非同般,知道秦姨娘多半被牵怒,又惦记起徐嗣谆病来这样是徐嗣谆有个三长两短,秦姨娘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院里有受秦姨娘恩惠人感叹她运气不好,也有平日里巴结奉承想着要不要到秦姨娘面前讨个好,还有平日里受过气想着快点走。只是徐嗣谆那边没个准信传过来,大家不免都在那里观望。
见琥珀过来,自有机灵婆子迎上前。
琥珀就低声吩咐她:“有几句体己话要跟翠儿说。”
那婆子想到翠儿平日里遇到琥珀左个“姐姐”,右个“姐姐”,多有奉承,此刻正是情况不明时,定是琥珀要关照关照翠儿。翠儿得到好处,也就是秦姨娘得好处
“不用。”十娘道,“那边有太夫人自有太夫人帮主。”
竺香遂不再说什。
十娘遣解她出去,只留琥珀说话,把徐令宜打算五十地告诉她:“……原想把日子拖拖,也嫁得矜贵些,谁知道竟然更是急切。”
琥珀红脸,但想着这是府里大事,十娘又诚心相告,忍臊意道:“能帮着四少爷冲喜,原是体面。夫人这样说,到让心里不安起来。”说完顿顿,声音低几份,“只是雁容走,夫人这边……谁来上手好?”
十娘拿盅盖轻轻地拂着茶盅上浮叶,碰瓷间发出清冷冷声音,为安静屋子平添几份清冷。
“你让雁容帮着挑个吧!”
琥珀想想,这倒也是件恩泽,雁容走也尊贵。又问:“夫人心意,要不要奴婢告诉雁容!”
曹家那边得有个人去暗示。不管谁说这话,总是有痕迹,不如雁容和曹家商量着办。
十娘想想,轻轻点点头,把琥珀叫到跟前来低声道:“翠儿那里,你带个口信过去。侯爷说,过些日子把她家里人送到江南田庄上去。她要是应喏,就多劝劝秦姨娘,好生生在家里呆着,别到处乱跑乱说,有二少爷,总还有线生机。要是纸不住火,纵是有二少爷,侯爷性情在那里,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琥珀应喏,去秦姨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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