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就像是那人正在用这种无声姿态,嘲笑着他这明明为各种事奔波、心里压着各种事人,还非要装出那样副无所谓样子似。
道出头……”
几日停下来,周子舒耳朵里简直要长茧子,偏他无聊得很时候,温客行却神出鬼没起来,耳边没有他聒噪,倒还真有些冷清。
他便穿着高家提供新袍子件,漫步目地在大街上闲逛。显然是沾曹蔚宁等人光,周子舒住在高府,日子挺滋润,每日好吃好喝,还总算把他身上那身破衣烂衫换下去,披身好衣服,却只是反倒有些不习惯,粗布麻衣穿久,竟觉得那锦缎滑溜溜凉飕飕,裹在身上鼻涕似。
再看自己那双露在外面枯瘦蜡黄手掌,同样枯瘦蜡黄脸,周子舒也只得自嘲地摇头。那快要被七窍三秋钉给抽干身体,竟有些撑不起这衣服来,像个骨头架子摇摇欲坠地勉强顶着块布,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副尊容十分猥琐,偶尔在镜子里看眼,便嫌弃得懒得再看第二眼,自觉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心里想道,大概是那温客行路赶死似跟着自己只顾走路,没来得及会他那些个会绣兰花手巾男花魁们,实在太饥不择食,才整天跟在自己左右“嗡嗡嗡”地胡说八道。
不是说当上三年兵,眼里老母猪也能赛天仙?周子舒觉得温客行状态和那个差不多,不过恐怕这位兄台感兴趣是老公猪。
这日他独自上家酒楼,挑个靠着窗户座位,要几个小菜,壶黄酒,边晒太阳边慢吞吞地喝。
温客行走进去,就看见他背影,不知为什,他觉得周子舒背影很特别,那许多人中,他总是能眼辨认出来。
周子舒后背并不总是挺直,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懒洋洋弓起个无伤大雅弧度,姿势看起来特别舒服,温客行总觉得他好像心里什事也没有样,只看着,就觉得心里特别安静闲适。
他脚步便情不自禁地顿下,表情空白,眼神空洞地盯着周子舒那闲适背影看会,心里忽然升起某种特别滋味——特别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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