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便从怀里掏出锭金元宝,交给她道:“您拿着这个,自谋出路吧,看您跟着张家小少爷到这地方,也算尽忠,也这把年纪,也别跟着风餐露宿。”
老妇人接银子,下意识地拿牙咬下,然后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没眼泪,口气也轻快起来,说道:“是呢,老奴这大岁数,也是拖累少爷。”
她拿钱,简直刻都不想在这满是茅草死人地方呆着,便说要离开,想她个烧火干粗活,也不会有人怎样她,周子舒便没什表示,看着她千恩万谢地走。
到午夜时分,周子舒只觉胸口像被小针刺下似,便知道那七窍三秋钉又作怪,那种疼法不是皮肉撕裂之痛,也不是内伤钝痛,而像是有人拿着小刀子顺着他浑身经脉寸寸地割下来样。
好在这年多他已经习惯,便若无其事地也未曾显露出来,他带着人皮面具,顾湘也看不出他脸色。
,明白过来什样,整个晚上鲜血,烟火,惨叫,都浮现在眼前,他颤抖起来,脸色青白,浑身抽搐,竟连话都说不出。
顾湘吓跳,指着他道:“他这别是羊角风吧?”
周子舒脸色凝重地扶住张成岭,伸手在他睡穴上拂过,那少年就软到在他怀里,小心得将他放在边,周子舒才叹道:“这是才反应过来出什事,心智受打击太重所致,先叫他睡上觉吧。”
他转头去问那六神无主老妇人:“大娘,可是张家遭什人暗算?”
那老妇人瞅着张成岭那样子,又没主意,鼻涕把眼泪把地颠三倒四半晌,才算把事情说明白——这天半夜时候,张家后院突然起火,然后群不知道从何而来黑衣人,好像恶鬼似从天而降。
最可怕是,那些平日里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高手”们竟没有个能起来,都不知何时着道儿。
只有那老李,是个古怪人,五年前到苏州河边上,做些摆渡小活计,直也暗暗保着张家,却不愿意到庄里来——按他说法,吃张家饭,便是被人养着清客打手,他不愿意做这个,他是来报恩。
也亏得有这个怪胎,才勉强给老张家留下这条血脉。
半晌,周子舒才叹道:“那位李兄,当真是风尘中异人。”他又转向老妇人,这老太婆只是个粗使老妈子,什也不懂,脑子里坨浆糊,只会陪着掉眼泪,“大娘还有什亲戚?”
老妇点点头道:“城南有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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