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字句道:“洛冰河,你是个杂种,你知道?”
四周忽然下沉寂。
洛冰河盯着他,沈清秋也直勾勾回盯他。
突然,洛冰河唇角挑,右手抚上沈清秋左肩,捏捏。
惨叫刺耳骇人。
不是不来吗。
洛冰河对结果还算满意,笑眯眯地道:“哦,对。师尊那封血书虽然感人至深,不过未免太过潦草随意。毕竟是剧痛之下写就,弟子理解。所以为表诚意,特地附上两样其他东西。”
沈清秋明白,“其他东西”,那是原先长在他身上两条腿。
这真是太滑稽。
叫他来他不来。不让他来,偏偏就来。
天,洛冰河终于来。
即便身处阴暗潮湿地牢,洛冰河依旧派清逸优雅,尘不染,踩过地面凝结成污黑血痕。
“岳掌门果然如预赴约。真是要多谢师尊那封哀恸婉转血书。否则弟子定没办法这轻而易举得手。原本想把岳掌门尸身带回来给师尊观,奈何箭身淬有奇毒,弟子靠近前去,轻轻碰,岳掌门便……哎呀,只好带回佩剑柄,当是给师尊留个念吧。”
洛冰河骗他。
洛冰河是个满口谎话阴险无耻小骗子,他撒弥天大谎太多。
沈清秋右臂断口处血喷如瀑,他边惨叫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洛冰河,哈哈哈哈……洛冰河……”
这幅场景刺目至极。
对洛冰河而言,残虐沈清秋,原本是件极其惬意事情。沈清秋惨叫能让他飘飘欲仙。可这次,不知怎,洛冰河不是那痛快。
他胸口起伏越来越厉害。脚踢翻沈清秋,踢得他在地上转几个圈,血浆满
沈清秋嘴角挂着冷冷微笑:“哈。哈哈。岳清源,岳清源啊。”
洛冰河心情原本还称得上愉悦,见他笑得古怪,莫名不快起来。
他温声问道:“你笑什?”
沈清秋不理他,兀自嗤笑。
洛冰河收起得意神情,凝神道:“师尊,你不会以为,装疯卖傻对有用吧?”
可是沈清秋不明白。
洛冰河在旁那把椅子上坐下来。这是他以往看沈清秋哀嚎尖叫时固定上座。他刮刮热气腾腾杯中载浮载沉茶叶,品评道:“名剑配英雄,玄肃确是把好剑,倒也配得上这位岳掌门。不过,其中还有更加玄妙之处。师尊在此颐养天年,若闲来无事,大可以好好瞧瞧。定非常有趣。”
他曾想过无数次,幻花宫水牢见最后面,他极尽刻薄挖苦恶毒之能事,让岳清源滚,岳清源便滚。他未必会受血书所邀。但凡人能如常思索,都不会踩入这个毫无掩饰之意陷阱。
不明白啊。
为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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