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就伸出手,摸摸,手指顺着衣衫袖口,轻轻地滑个圈。只是如此,就已经脸颊发热,像是碰到他手腕。
他曾经“不负天下”,到最后都被淹没。
而现在他想要做事,在数百数千年后,或许连记载都没有。
他抱负,他慈悲,他所作所为,能懂有几人?
她脑子有些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让心静下来。
字字句句延展开,几十年几十年地掠过。
直到,出现他名字。
简单白纸铅字,寥寥十几行,她却盯足足七八分钟,不敢看下去。
心脏撞击着胸口,沉闷而又紧张声音,就在耳畔。
她不是没有找过关于那些半梦似醒记忆,可大多数句带过,身为逆臣贼子,无人会为他撰书立说。他生风华,在数千年历史里竟毫无存在感。
会儿说:“你会去很久吗?”
“不会,”周生辰把外衣脱下来,放在她手侧,“最多半小时。”
他时间观念极重,说是半小时就定不会超过。
“在车里等你好,”她扬扬手里书,“还能看半小时书,否则和你上去,都是不认识人其实挺不喜欢见陌生人。”
“发现,”他笑,凑过来低声说,“你会脸红。”
就在眼眸合上,黑暗降临瞬,忽然传来刺耳枪声,猛烈连续。时宜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从后车窗看出去,看到有四个人完全没有任何蒙面遮掩,举着手臂在射击,目标虽然不是这里,但枪声击碎车窗、车身声响都完全真实。
“时宜小姐,”身后林叔已经迅速打开车门,“不要动,就坐在车里。”
她反应不及,已经有四辆车急刹在车前,挡住她视线。
那些纷纷走下来人,都静默立着,护住时宜这辆车。那些远处枪击和
她靠在那里,过许久,终于逐字逐句地读完这段野史。
后人著说,大多下笔过狠。
笔者将他描述为少年掌兵,权倾朝野佞臣,言之凿凿,仿佛自己所写才是历史真相。时宜沉默会儿,把这页纸撕下来,撕成碎片,放到长裤口袋里。
她没再看书心思。
把书放到手边,看到他下车前脱下来外衣。
她睁大眼睛:“真?”
“真。”
他笑著下车,把她留给林叔。
不过从周生辰离开后,林叔也离开驾驶位,立在车子靠前位置。
这幢大厦停车场在三层,视野开阔,她扫眼,只觉得林叔是考虑到她身份,才没有和她同坐在车内。她低头继续翻看这本书,野史奇说,百千年流传下来故事,写人文笔不错,凄烈处令人动容,慷慨处也自然让人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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