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鸯仿佛察觉他心头所感,竟还反过来安慰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沈道长也不必太伤怀,
为狐鹿估座下最得看重弟子,但他身有胡汉血统,本身就注定不可能像他师父那样在突厥生来受到尊崇,所以他行事风格,也与狐鹿估截然不同,更会考虑实际利益划算与否。
虽说师徒如父子,但连虎父都会生出犬子,同理,师父厉害,徒弟未必厉害,像祁凤阁英雄世,几个徒弟却都各有个性,最终也走不同路子,哪怕祁凤阁再生,也不可能强迫每个人按照自己想法来走。
因而,若换狐鹿估在此,兴许会与沈峤力战,直至分出胜负,段文鸯则不同,他眼见今日目已然达不到,便开始设法脱身。
沈峤淡道:“谭元春不在此地,现在任你说什都可以,等擒下你,再与谭元春对质便可知道真相。”
他嘴上虽然如此说道,剑势却稍有减缓,段文鸯见事有转机,心下也是喜,忙道:“与沈道长屡屡交集,虽无甚交情,却也知你为人恩怨分明,最是仁厚不过,仔细论来,当日害你落崖之人,师弟昆邪已丧命你手,郁蔼如今也死,恩怨本该告段落。”
沈峤:“这说,你们之所以会选择今日上山,也不是为图谋玄都山,趁虚而入?”
段文鸯面不改色笑道:“在其位谋其政,这是你们汉人话,你立场不同,做事情本来就不同,为突厥利益着想,无可厚非,你不该因此怪罪,若非谭元春暗中传信,告诉们今日会定下新掌教,们也不会知道此事,说到底,还是攘外必先安内啊,沈道长!”
话说到这里,连沈峤也不能不佩服他脸皮:“郁蔼说他曾遭人暗算落崖,这其中可有你手笔?”
段文鸯大大方方承认:“有,不过那也是谭元春引路,才知道玄都山后山有条蜿蜒小路,无人防守,只要通过阵法,就可直达山上。实不相瞒,今日谭元春与早已暗中达成协议,说好与桑宗主带人上山,将贵派反对他当掌教长老都杀,再由谭元春出面击退们,等他坐稳掌教之位后,再与们瓜分玄都紫府典籍财富。这个计划原本无甚缺漏,若不是出沈道长这个变数,切想必会很顺利。”
沈峤与谭元春认识数十年,从来不知道他心目中温厚善良大师兄竟是这样个大*似忠人,虽然先前早有预料,可也总存着线希望,心里不由自主为其开脱,觉得对方兴许是有什苦衷,直到对方出手暗算自己不成,反倒杀郁蔼,沈峤才赫然发现,过去那数十年里,他们所认识谭元春,也许根本不是真正谭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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