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北有突厥,南有南朝,连北方都是先帝打下来,但凡个正常皇帝,哪怕不想着天下早日统,也做不出禅位给儿子,然后自己当太上皇事来,连沈峤在西宁镇时候,都听说皇帝大兴土木建皇家园林,带着嫔妃宫
精彩激战,早被民间拼成段子在市井之间流传,平民百姓也许不知道什天下第高手祁凤阁,却绝对认识这位义薄云天,武功高强沈道长。
但长安毕竟不是别处,打从入城起,两人就已经,bao露在无数耳目之下,但晏无师也不在意,更不曾提醒沈峤,带他就直奔城中少师府。
浣月宗虽然失势,但晏无师又非朝廷钦犯,沈峤带着宇文诵逃走,但后来宇文赟觉得单凭个七八岁宇文诵掀不起什风浪,再加上他镇日沉溺享乐,无暇顾及它事,也就懒得再追究,是以这两人入城,虽引得各方关注,却没有人来抓他们,来师出无名,二来就是想抓,也没那本事。
少师府自打新帝登基,就被人查封,门口上锁,还贴上封条,晏无师双手轻轻扯,别说封条,连条沉重大锁都应声而断,他推门而入,这副浑然不将朝廷禁令放在眼里样子令身后沈峤看得嘴角抽搐。
他这是下定决心支持普六茹坚,所以大白天也无须避嫌?
沈峤想要询问,张张口,还是忍住。
晏无师没回头,却似背后长眼睛,主动道:“上回试剑大会,合欢宗去找纯阳观麻烦,场混战之下,桑景行和元秀秀必然有伤,不可能那快赶回来,剩下些小喽啰不足挂齿,要说能让看得上眼,长安现在也就个雪庭,老秃驴自恃佛门正统,忒要面子,干不出背后偷窥人勾当。至于宇文赟,他当太子时,也曾调、教过他,他心知惹不起,又意玩乐,在没有万分把握之前,他绝不会妄动,就算有人告到他面前,他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沈峤蹙眉,这样看来,宇文赟也不是全无本事之人,只是刚登基就把几个叔叔全灭满门,这等行径委实令人心寒。
晏无师仿佛又次察觉他心思,道:“宇文赟重用佛门,又把合欢宗也拉进来,摆明不想让佛门独大,可见在驾驭臣下,分化掌控各方势力方面,他还是有几分本事,否则也不能在宇文邕面前装那多年而不被废,可他本事也仅止于此,若宇文邕肯听说,立宇文宪为储君,周朝起码可保三代平稳。”
沈峤没想到晏无师还曾向宇文邕这样建议过,也难怪宇文赟登基之后立马向浣月宗下手,估计是恨死晏无师。可惜这位皇帝聪明没用在正事上,净干些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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