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是这回事,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变味,沈峤不得不道:“出门在外,事急从权,也就无所谓,如今能令晏宗主住得舒服些,若是拒绝,反倒拂赵宗主好意。”
晏无师:“不打紧,与阿峤关系非同般,他既对碧霞宗青眼有加,你们自也不必将本座当成外人,随意即可,他隔壁不至于连个空屋子都没有罢?”
他虽是笑着说话,可赵持盈分明从中感觉到慑人威压,在这样目光之下,连头皮都不禁为之紧,还未细加思考,话已脱口而出:“有是有……”
晏无师微微笑:“那不就行。”
他这笑,又与方才有所不同,赵持盈明显觉得身上压力轻。
他却忘,自己刚离开长安那几日心中惶惶,每晚也是要看见沈峤身影才能安然入睡。
这些小儿女心思暂且捺下不提,赵持盈对沈峤道:“沈道长回来得正好,碧霞宗如今人丁凋零,急需收纳新弟子,与师兄二人正发愁此事,不知沈道长能否帮忙参详参详?”
岳昆池委婉道:“宗主,沈道长行刚到,风尘仆仆只怕辛苦,是不是略作歇息再议?”
经他提醒,赵持盈有些不好意思:“师兄说得是,是心急,先让元白带你们去歇息罢,沈道长住上回屋子可好?”
沈峤颔首:“甚好,让赵宗主费心,七郎住在十五隔壁即可,也方便他们俩联络感情。”
她暗暗松口气,忙唤来范元白,让他带着几人前去歇息。
待沈峤等人走,议事厅只余师兄妹二人,岳昆池露出如释重负表情:“晏宗主想住谁隔壁,也不是没有空屋子,就由他去,看沈道长没坚决反对,分明是默许,方才本想劝你不要拂逆晏宗主意思,谁知却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沈峤之所以没坚决反对,那是知道反对也无用。
赵持盈苦笑:“不怕师兄取笑,也没比你好多少。碧霞宗与浣月宗素无往来,庙小容不下大佛,也不知他此番前来有何用意,会否于碧霞宗不利?”
岳昆池倒看得开:“有沈道长在,想必
赵持盈:“好,本门东面有栋竹楼,乃是专供贵客居住,若晏宗主不嫌弃话,可在那里下榻。”
沈峤上回住屋子就是本门长老所住,这也是碧霞宗不将他当做外人看意思,但如果让晏无师去住,反倒显得有点怠慢。
晏无师却道:“不必麻烦,住阿峤那里便可。”
赵持盈表情滞:“啊?这不大方便罢?”
晏无师挑眉:“有何不方便,出门在外,等也是如此安排,本座都不知与他同住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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