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忽然问:“你对阿轻,为何格外另眼相看,总不会是因为他与谢陵相似,令你移情罢?”
在他面前,沈峤现在变得异常沉默,能不说话就绝不多说半句,但晏无师好似猜到他心情,微微笑:“你喜欢他,偏偏看他不顺眼,你若不愿说出个理由,就让吴伯在你走后将他赶出去。”
沈峤却不买账:“晏宗主向来随心所欲,想如何就如何好,哪里有置喙余地。”
晏无师笑道:“好啦,那不赶他出去,求求你告诉,好不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晏宗主为达目不择手段,素来不讲究节操二字,个堂堂宗师级高手,求字随口而出,他自己觉得没所谓,别人却听不下去。
出条截然不同路子,饶是经过重重磨难,人心险恶,这人依旧本性不改,即使对着自己分出来个“谢陵”,都肯温柔悦色,倾心相待。
这样人,是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固执?
但在晏无师看来,“谢陵”也罢,晏无师也罢,无论恶与善,痛苦与美好,对沈峤而言本该是特别,根本就不需要再有别什阿猫阿狗再来分薄这种特殊。
听沈峤话,晏无师就笑道:“谁说不稀罕,稀罕得很呢,你若愿意分出对谢陵十之二来给,不知道有多高兴。”
沈峤听而不闻,低头专心喝粥。
沈峤吃软不吃硬,晏无师早已摸透他这点,反正说句软
现在只要不是“谢陵”出现,晏无师说话,十句里面他只听半句,这半句还要掰开来嚼碎琢磨,免得重蹈覆辙,个人若是两回都掉进同条河里,那未免太可悲,沈峤虽自认不是个聪明人,但也没傻到那份上。
见他不接腔,晏无师笑笑,也没再说话,端起粥碗开始用餐。
这几日于两人而言,都可算是最平静安逸日子且不说婼羌地底那系列惊心动魄,自打他们离开吐谷浑,晏无师破绽未除,沈峤边要应付他时常变化性情,边还要留心外面动静,只因晏无师仇敌遍天下,所以刻也放松不得,直到进这里,方才稍稍安心,能够专注在朱阳策真气修炼上。
而晏无师,沈峤虽没细问,但从对方表现就能看出来,他性情渐趋稳定,很少再出现觉醒来就心性大变情况,想必是帛片上内容给晏无师启发,以他之能,魔心破绽弥合只是迟早事,届时《凤麟元典》更上层,此人武功进境即便不是天下无敌,也相去不远,到时候即便是五大高手再次联手,也未必能拿下晏无师。
只可惜谢陵……沈峤心底掠过淡淡惆怅,暗自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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