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施礼道:“请问这位小道长,前些日子是否有行人来此借宿?为首是年轻男子,带着名女子,两名老者,兴许还有门人若干,那男子耳朵下方有颗红痣,他们也许穿着道袍,也许没有。”
道童摇头:“没有,们道观日到晚冷冷清清,都已经许久未曾有人来过啦!”
沈峤有点失望,眼见天色稍晚,便道:“那不知此地可有空余客房?在下想借宿宿。”
道童:“有是有,不过客房
“噢,确不是城阳郡王,那是天子新宠,据说是由城阳郡王进荐给陛下,如今很得陛下宠爱呢,连冯淑妃都得往后排!”
“冯淑妃就是那个……嗯?”
“嘿嘿,不错,就是那位被陛下脱光衣服,以千金之价出售给大臣们观赏冯淑妃!”
周围人群跟着发出心照不宣笑声。
天子大臣皆如此,家国又如何?
避,以免冲撞后面贵人,惹祸上身。
沈峤也跟着避让到旁,就听见身后有人奇道:“这回来又是哪位公主王子?”
回答他人笑说:“你猜错啦,看这仪仗,应是城阳郡王!”
问者轻轻啊声,恍然大悟:“就是那位深得天子宠爱城阳郡王?”
答者意味深长:“不错,就是那位。”
想想自己见过宇文邕,沈峤摇摇头,转身没入人群离开。
北齐尚佛,邺城也成为佛都,道观几乎没有,沈峤询问几个路人,大都不知道城中哪里有道观,问到位老丈时,对方才道:“城西倒有处白龙观,只有观主与两名道童,平日里很是冷清,没几个人会去。”
沈峤谢过老丈,很快寻到白龙观,发现确简陋,从外面看,除白龙观三字匾额还算清晰,余者苔痕处处,屋瓦腐朽,不知已有多少年没修缮打理过。
说是有两个道童,可大门虚掩,从外面走到天井处,却连人影也未见个,直到沈峤扬声询问三四次,方才有个小道童打着呵欠从里头走出来。
“郎君所为何来?”
城阳郡王穆提婆鼎鼎大名,几乎无人不知,但他出名却并不是因为政绩能力,而是源于皇帝。
沈峤与这位城阳郡王,也有过段很不愉快渊源,因为他,穆提婆从此再也不能人道,估计早就把他恨到骨子里去,沈峤并不畏惧,但他是在找人,没必要多生事端,闻言就往人群后面又退退,准备到旁边店铺里先避避。
此时便又听人咦声:“那不是城阳郡王啊?”
沈峤回头看,好巧不巧,高头大马上人也正往这里看过来。
二人视线对上,沈峤淡然无波地移开,反是对方微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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