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秦老板!”
急促呼喝声忽然响起,秦放惊而醒,这才发现四周已经全黑。
那声音还在继续:“秦老板!秦老板!”
秦放坐起身子,迟疑地走下台阶,夜
***
秦放驱车离开时候,路两旁已经聚集不少人,忙着拍照议论,后视镜里,越来越远颜福瑞战战兢兢地站在客栈门口,脸上写满做贼心虚,目送秦放上车时候,他至少嘱咐三遍:“秦放,你早点回来啊,不然警察来问,不知道怎说啊。”
秦放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觉得树木黄枯这事能动用到警察,就算真惊动,时半刻,也查问不到你身上吧?
老宅还是原先样子,那副挂在墙上画,原先只觉得笔法拙劣技巧平平,现在再看,心头凭添许多空洞凉意,秦放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卷好,顺带也捎上太爷那本日志册子。
回来时,正是下午,秦放没有径直回客栈,车子绕到西湖,停好之后,个人顺着湖边走很久很久,这段路有时清静有时热闹,秦放捡湖边观景座椅坐下来,慢慢翻动那本册子。
面上。
颜福瑞顿感萧瑟,说句:“秋天来。”
秦放答:“嗯。”
对话末,两个人奇怪地互看眼,再然后,几乎是同时跳起来。
春暖花开,渐至夏日,正是树木转绿甚至苍翠时候,谈什秋天来?
很多话,现在再读,唏嘘不已。
譬如太爷去参加同乡友人麟儿百日宴,字里行间,好生艳羡,是因为当时太奶奶久未生育吗?
再比如写到爷爷自小顽皮,气急之下想责罚,却“再三犹豫”、“不忍加诸指”,是因为到底不是亲生,心有忌惮吗?
……
堪堪翻完,已是落日西坠,暖暖余晖照在身上,分外惬意疏懒,秦放倚住椅背,阖上眼睛闭目养神,人声渐渐消歇,偶尔有船摇过,木浆敲打水面,发出有节奏啪嗒啪嗒声。
秦放抬头,顶上满树黄叶,在晨风之中荡曳飘摇,再看周遭,心里叫苦不迭。
不止他们客栈,附近,再远些,甚至道路两边绿树,都几乎是在顷刻之间转作枯黄,花花草草之属,种在盆里还算正常,只要是扎根地下,全部蔫蔫死死,就好像这平静谈话之时,周围遭受场无声洗劫般。
颜福瑞小跑着出门,过几分钟又呼哧呼哧跑回来,喘着粗气比划给秦放看:“得有两百……三百米,树啊什都死死黄黄,后面就正常,就是以们这……为圆心。那个……”
说到这里,忽然小心翼翼压低声音:“不会跟司藤小姐有关吧?”
秦放无奈:“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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