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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午夜,司藤回到苗寨,木制寨门在半空中划割出巨大圆弧,几乎没有亮灯人家,整个苗寨和整座山,都安静地像是几乎不存在。
拾级而上,鞋跟叩着条石,发出蹬蹬蹬声响,在这寂静夜里
尖桩已经被鲜血浸湿,两人身周地下浸好大滩,司藤站会之后,缓步走到他们身边。
央波左手兀自捏着那个秦放提过银首饰盒,右手紧紧握着沈银灯骷髅般手爪,脸上带着幸福微笑。
不需要她再去搜寻或者封路,沈银灯根本没有复活。
司藤站很久,脸上渐渐笼上戾气,顿顿转身就走,走不到两三步,沈银灯和央波尸身开始着火,火势好大,瞬间不分彼此,只剩个巨大焰球。
山洞开始撼动摇晃,石块不断落在步步往外走司藤身边,直到她出到洞外,洞里才轰隆隆阵巨大轰鸣,烟尘腾起,洞口坍塌至完全不见。
伞经营千年,从来没有想过会全盘崩在她手上吧。
她读书时,看许许多多故事,朝代兴替,兄弟阋墙,后宫争斗,阴谋设计,反复问自己,要做个好人呢,还是坏人?
后来觉得自己是想太多,她根本连个人也算不上,撇开道德认知,只有利益权衡,选哪条路,都只不过为趋利避害活更久而已。
她缓步进洞。
不需要光,妖力助她双目视物,越往里走,腥臭之气越盛,巨大毒蝇伞已经开始萎缩腐烂,探身下望,可以看到潘祈年道长尸身,面朝下戳在尖利石峰之上,血迹道道下流,已然紫黑。
沈银灯为什没能复活?
那时候,她在囊谦崖底复生,自己都好生诧异,在她认知里,死就是死,从来就没有复活过妖怪,赤伞百年后妖踪再现,并非死而复生,只不过因为当年根本没被杀死。
她追问秦放前因后果,度觉得,或许只是阴差阳错,让她偶然间得知妖怪复生秘密:原来人心之血滴入妖心,是可以促成妖怪复活。
直到今日,她才惊觉,自己可能忽略件事。
或许复活关键并不在于人血,而是在于,那是……秦放血。
司藤长叹口气,右手微举,洞底骤然起火,哔哔剥剥,黑烟缭缭,她转身继续往内洞走,细细鞋跟踩在石地之上,声响异乎寻常明显。
再然后,她步声猝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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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沈银灯和央波。
沈银灯尸身平躺,三根尖桩分别自心口和左右肋下透体而出,尖桩上方插在俯身向下央波身上,同样是心口和左右肋下,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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