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安蔓问他:“喝酒吗,陪你喝点青稞。”
秦放笑笑,正想说什,门外响起好大动静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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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辆车,清色路虎揽胜,下来都是大老爷们,领头谢顶发福,但那身装备可真不差,都是顶尖名牌,目测就得好几万,几人应该是停车吃饭,进来七嘴八舌大声嚷嚷,又喜出望外地跟秦放他们打招呼:“汉人吧?过来旅游?刚看到你们车,内地牌照,们就说肯定也有游客在这。”
如果是在东南沿海,大抵不会这自来熟,囊谦这头汉人少,路上遇到多少会寒暄阵子,秦放欠欠身算是打招呼,领头那个特热络,看看离上菜还有些时候,也不管秦放他们乐不乐意,硬凑过来跟他们聊天。
她岁姑娘,染时疫,bao亡,家里就把她当女儿养,还让她顶自家女儿自小结下婚约。
当地习俗,未出嫁女人死,将来连个上坟磕头人都没有,是定要出钱认个亲养个干儿子,秦放曾祖母便把这事应承下来,说:但凡有后人上坟磕头,阿姐坟前就少不扫墓人,儿子就是阿姐儿子,把阿姐事当亲娘事样办。
世上事,向来立誓容易践诺难,后来她随夫到东边跑生活做生意,兵荒马乱,回去路就此渺渺,直到死,都再也未见乡土。
秦放说:“原本指着爷爷,爷爷那时候,赶上打仗、建国、轰轰烈烈大运动,原本成分就不好,谁往藏区跑?那年头,还不被当成特务抓起来啊。”
“爸爸结婚时候是八几年,那时候穷,扎个厂子就是铁饭碗辈子,分钱都省着花,哪有闲钱出去?又不是火烧火燎事,磕个头,什时候不行?就这年拖年,直到爸没,这事也没成行。”
他自介绍姓马,在江西景德
话题有点沉重,安蔓叹口气,给秦放斟杯酥油茶。
“爸死前告诉这事,才知道家里还承着这个女人恩,说行啊,就跑这趟呗,次性帮爷爷、爸都把头给磕,爸说别,你找着老婆再去吧,成双成对,也给地下那女人些念想,你个人去算什事儿呢。”
安蔓笑:“所以找着就来?”
想想又加句:“其实人也真挺怪,换别人,这点事,七八十年,隔好几代,偷懒也就不来,但也总有些人吧,把这当回事,关山万里践诺。”
秦放挺认同这话:“这两天直找人,但是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清,觉得自己怪没劲,只是瞎折腾,真找着又怎样,磕不磕这头,日子不还是照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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