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克垒没再说什,只是以他有力臂膀和宽厚温暖怀抱,给予米佧胜过千言万语无声支撑,让她在他羽翼下尽情哭泣。
不知过多久,米佧哭声渐渐小,偎在邢克垒怀里,她哑着嗓子说:“因为妈妈是护士,从小就对医院不陌生。起初只是觉得妈妈在那儿,喜欢和妈妈在起才爱去……”
直到米佧五岁,由于贪玩爬双扛时不小心摔伤腿住院时,心理才发生微妙变化。那时艾琳是护士长,工作很忙。相比同院医生和小护士对米佧照顾,身为妈妈她,其实并没有太多时间陪女儿。反而是米屹东放下公司事,整天整夜地守在病房里。
米佧对此有点小委屈,嘟着嘴抱怨:“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佧佧啦?你看她又没来陪佧佧吃饭呢。”
米屹东亲亲女儿脸蛋:“妈妈最喜欢佧佧,比喜欢爸爸都多。”
发顶,邢克垒放柔语气:“宝宝,来。”
呆坐十小时之久米佧闻声终于有反应,她缓慢抬头。
触及米佧泛起琉璃光芒眼眸,邢克垒心疼得不行,揽臂将她带进怀里,拥紧。
米佧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拿小手紧紧抓住他作训服下摆。
先前电话里,贺雅言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他,邢克垒知道昨天下午县里发生起车祸,个年仅十二岁女患者抢救无效永远地闭上眼睛。
“才不是呢。”小米佧搂着她爹脖子,“要是她喜欢佧佧,为什总去看隔壁小胖子哥哥,都不理呢?”
米屹东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因为没人照顾小胖子哥哥,所以妈妈才去看他,要不然小胖子哥哥多可怜啊。”
“可是,”米佧皱眉头,“妈妈去看他,佧佧不是也很可怜吗?”
“佧佧有爸爸啊,怎会可怜呢?”
“那胖子哥哥爸爸妈妈去哪儿?为什
身为医者,辈子保持经手病人没有死过记录是绝对不可能。然而对米佧而言,她还是过早面对死亡。当鲜红血凝固在手上,她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把米佧搂在胸前轻拍,邢克垒贴着她耳郭柔声安慰:“宝宝乖,想哭就哭出来。”
米佧眼底布满血丝,她哑着嗓子开口:“明明前秒还有心跳,突然就成直线。她才十二岁,就没有……”然后泣不成声。
病情千病万化,医生没有义务承担全部责任,更何况是像车祸这样意外。邢克垒狠下心阐述个残忍事实:“你是医生,可在生死面前也只能尽人事!”与此同时无声地搂紧米佧,借由有力怀抱抚慰她心伤。
回想抢救前,女孩儿妈妈哭喊着求自己救她女儿情景,米佧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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