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克垒却以为吓到她了。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湿意,他停下所有动作,把她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保证:“别怕,你不愿意的话,我绝不乱来。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抱抱你,亲亲你,绝对没有欺负你的意思。”
“你就是看我好欺负!”米佧在他怀里抹眼泪,抱怨:“老是逗我,我哪知道你是真喜欢还是开玩笑啊?动不动就发火,吼起我来比呵斥你的兵还来劲儿呢,相亲又不是我愿意的,干嘛那么凶啊,不能好好说呀?”
邢克垒狡辩:“好好说你能听吗?”
米佧抬脸吼:“那你发火我就听啦?”
邢克垒默了下:“我不打电话你也不打,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真准备和我掰了?”
尖叫的哭声在车内弥漫开来。邢克垒倏地停住,一秒两秒三秒后他忽地坐起来,扯过遗落在副驾驶位上的外套把米佧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不容反驳地将人搂紧在怀里,迭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米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等邢克垒缓缓放开她时,她条件反射般挥过来一巴掌,“啪”地一下狠狠打在邢克垒脸上。米佧个子不高,手劲却不小,邢克垒顿时被打得偏过脸去。就在米佧以为他会发火时,他转过脸语气平和地说:“先把衣服穿好,别冻着。”然后拉开车门下去,站在外面连抽了几根烟。
邢克垒再上车时身上的军衬已恢复整齐,米佧却还在哭。怕吓着她,他没有和她产生肢体接触,先是翻出纸巾沾湿了递给她:“擦擦脸。”然后很温柔地说:“我并不是想冒犯你,真的,我没那么下作。”他难得嘴拙地停顿了下,“总之,我失控了,对不起。”
米佧缩在后座边缘,小声要求:“我要回家。”
邢克垒默了一瞬:“好。”
米佧还嘴硬:“掰就掰,反正你也没上心。”
“我没上心?!我
一路沉默,邢克垒把米佧送到米鱼家门外,在她准备下车时他拉住她,“你能原谅我吗?我承认是我酒喝多了,但我真的没有恶意。不瞒你说我挺喜欢你的,你做我……”后面的“女朋友”尚未出口,米佧已抽出手,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掉了,惟有耳畔回响的她细若蚊声的“对不起”,久久挥散不去。
对不起什么?酒后失态撩得他差点要了她?还是为那一巴掌?
摸摸挨打的左脸,邢克垒无声地笑了。
夜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这“春心萌动”的夜晚,陷落的,何止邢克垒一人?!
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那夜的情景仿佛重演一般,米佧的眼泪不需要酝酿直接落下来,不为他惩罚似的亲吻,只是为自己感到难堪。